夜市收摊时,塑料筐里剩下的发夹在路灯下闪着廉价的光。苏晚在没有其他零工的时间里,尝试了摆摊,数着皱巴巴的零钱,十块、五块、一块……加起来刚够明天的菜钱。她把钱塞进口袋,提起沉重的塑料筐,快步走向巷子深处。
夜晚的风裹挟着烧烤摊的油烟和下水道的腥气,吹得路边的垃圾袋哗啦作响。苏晚的心跳越来越快,踩在坑洼路面上发出不稳的声响。她攥紧了钥匙串,尖锐的金属棱角深深嵌进掌心——房东前天刚提醒过,这片巷子最近有醉汉骚扰晚归的女人。
就在她拐过堆满废弃自行车的车棚时,两个晃荡的身影突然从阴影里撞出来,腥臭的酒气瞬间包裹了她。
流氓“哟,小美人儿收摊啦?”
染黄毛的男人歪着头,烟蒂在嘴角晃悠
流氓“这筐子挺沉啊,哥哥帮你拿?”
苏晚猛地后退半步,塑料筐在手中晃荡,金属发夹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她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两人之间的空隙,盘算着逃跑的路线。
流氓“装什么清高呢?”
另一个寸头男人怪笑着伸出手,油腻的指尖直戳她的脸颊
流氓“哥哥们又不会吃了你——”
苏晚“别碰我!”
在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塑料筐狠狠砸向寸头男人的腹部。筐子边缘撞到肋骨发出闷响,男人痛呼一声弯下腰。
流氓“妈的!敢动手?”
黄毛男人勃然大怒,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苏晚痛得倒吸冷气,却没有松手——她另一只手猛地抓起筐子里剩下的金属发梳,朝着黄毛男人的手背狠狠刺去!
流氓“啊——!”
黄毛男人吃痛松手,手背上渗出几点血珠。苏晚趁机转身就跑,帆布鞋在泥地上打滑,却被寸头男人从后面拽住了头发。
流氓“臭娘们儿还挺厉害!”
寸头男人狞笑着将她往后一扯,苏晚的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她的后背重重撞在车棚的铁架上,肺里的空气都被撞了出去。
流氓“看你还怎么跑!”
黄毛男人捂着受伤的手追上来,抬脚就往她腿上踹。苏晚蜷缩起身体,用胳膊护住头,膝盖却狠狠撞上了男人的小腿骨——这是她跟打工店里的保安大叔学过的应急动作,此刻全凭本能使出来。
流氓“操!”
黄毛男人踉跄着后退,恼羞成怒地掏出了腰间的折叠刀
流氓“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非——”
刘耀文“滚。”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巷口炸响。
苏晚猛地抬起头,透过散乱的发丝望去——巷口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停了辆黑色跑车,车灯将整个巷子照得如同白昼。车门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枚车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他今晚穿了件黑色丝绸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路灯的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直直刺向那两个男人。
黄毛男人被灯光晃得眯起眼,握着刀的手有些发抖
流氓“你谁啊?少管闲事!”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的神经上。寸头男人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苏晚头发的手,往后缩了缩。
就在黄毛男人挥着刀扑上来的瞬间,刘耀文动了。他侧身避开刀锋,手臂如铁钳般扣住对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黄毛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折叠刀“哐当”掉在地上。刘耀文看都没看,抬腿一脚踹在对方胸口,黄毛男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寸头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却被刘耀文反手揪住后衣领,狠狠掼在地上。
刘耀文“滚”。
刘耀文又说了一遍,声音里的戾气让趴在地上的男人连滚带爬地逃窜,消失在巷子深处。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晚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传来的车流声。她瘫坐在地上,后背的铁架硌得生疼,手腕和头皮还在火辣辣地疼。刘耀文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苏晚的胸口剧烈起伏,刚才爆发的力气骤然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重新淹没了她。但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瘫软,而是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却一软又跌坐回去。她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破,渗出血珠,混着泥土抹在廉价的棉布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