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灯在宴会厅的穹顶投下暖黄的光晕，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易烊千玺站在王俊凯身侧，指尖微微攥紧了西装裤缝。这身深灰色西装确实合身，是王俊凯特意让人修改过的尺寸，衬得他肩宽腰窄，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沉稳的锐气。可他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周围的目光像细密的网，时不时落在他和王俊凯身上，带着探究和揣测。
“放松点。”王俊凯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呼吸拂过易烊千玺的耳廓，“就当是在看一场大型庭审，我们是控方，他们是辩方。”
易烊千玺的耳尖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拉开距离：“别胡说。”
王俊凯低笑一声，没再逗他，抬手端起两杯香槟，递给他一杯：“尝尝，这家的香槟不错。”
易烊千玺接过酒杯，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稍微定了定神。他知道王俊凯带他来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刺探敌情”，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在这场汇聚了商界和法律界名流的酒会上，他们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出现，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目光扫过全场，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江叙和他父亲江董站在不远处，正和几位宾客交谈。江叙的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瞟，带着怨毒和不甘，像淬了毒的针。
“看来我们的‘辩方’已经注意到我们了。”王俊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准备好接招了吗，易检察官？”
易烊千玺抿了口香槟，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头的燥热：“随时。”
话音刚落，江叙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王律师，这位就是易检察官吧？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他的目光在易烊千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两人之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听说易检察官刚赢了王律师的案子？真是厉害，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
这话既贬低了易烊千玺，又暗指王俊凯“输不起”，阴毒得很。
周围的宾客听到这话，都停下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带着看戏的意味。
易烊千玺的脸色沉了沉，刚想开口反驳，却被王俊凯按住了手腕。
“江少说笑了。”王俊凯的笑容温和，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法庭上没有兄弟，只有输赢。千玺能赢，说明他有实力，我这个做哥哥的，替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刻意加重了“哥哥”两个字，语气坦荡，反而显得江叙的挑拨小家子气。
江叙的脸色白了白，没想到王俊凯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倒是江少，”王俊凯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听说你最近在跟一个并购案？我倒是听说，那个案子的标的公司，有点不太干净。”
江叙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踩中了痛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俊凯轻晃着酒杯，香槟液在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只是提醒江少，做生意还是要守规矩，别栽在法律的空子上。毕竟，我和千玺都在这一行，到时候可不好‘徇私’。”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警告，像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戳在江叙的痛处。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却碍于场合，发作不得。
“王律师真是好兴致，聊这些扫兴的事。”江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江叙的肩膀，打断了对话，脸上挂着商场老将的从容，“小叙年轻不懂事，说话直了点，王律师别往心里去。”
“江董客气了。”王俊凯和他碰了碰杯，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疏离，“我和千玺还有别的朋友要见，先失陪了。”
说完，他自然地揽过易烊千玺的肩膀，转身离开，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易烊千玺的身体瞬间僵住，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王俊凯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清晰的温度，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你干什么？”他压低声音，带着惊惶的怒意，想挣开却被对方箍得更紧。
“演戏要演全套。”王俊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然怎么让他们相信，我们‘兄弟情深’？”
易烊千玺被他气笑了。这哪里是“兄弟情深”，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可奇怪的是，被王俊凯这样护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里的慌乱竟然渐渐平息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似乎没那么可怕了，江叙怨毒的眼神也变得无足轻重。
他们穿过人群，来到露台。晚风带着凉意吹进来，吹散了宴会厅的喧嚣。
“刚才谢谢你。”易烊千玺看着远处的夜景，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王俊凯及时解围，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江叙的挑衅。
“我们是同盟，不是吗？”王俊凯靠在栏杆上，侧头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温柔，“同盟就该互相掩护。”
易烊千玺的心跳漏了一拍，避开他的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江叙刚才的反应，是不是说明那个并购案真的有问题？”
“嗯。”王俊凯点头，脸色沉了些，“我让人查过，标的公司涉及偷税漏税，还可能和几起合同诈骗案有关。江家想低价收购，无非是想掩盖这些黑料，再包装上市圈钱。”
“那我们……”
“已经把证据交给经侦队的朋友了。”王俊凯打断他，语气平淡，“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吧。”
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既报了江叙威胁之仇，又没脏了自己的手，还顺便清理了法律界的“蛀虫”，一举多得。
易烊千玺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王俊凯手段厉害，却没想到会这么果断。可转念一想，对付江叙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做得好。”他由衷地说。
王俊凯笑了，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晚风掀起他的衬衫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那……作为奖励，能不能亲我一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目光灼灼地看着易烊千玺的唇。
易烊千玺的脸颊瞬间涨红，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你疯了！这里是露台，随时会有人……”
话音未落，露台的门被推开了。周曼丽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端着酒杯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抱歉，打扰了。”她很快恢复自然，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没想到王律师和易检察官在这里‘谈心’。”
易烊千玺的脸更红了，下意识地想解释，却被王俊凯按住了肩膀。
“周律师有事？”王俊凯的语气很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周曼丽端着酒杯走近，目光落在易烊千玺身上，带着审视和不甘：“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王律师说声抱歉。之前的事，是我糊涂了。”
她显然是收到了消息，知道江家要出事，想过来缓和关系。
王俊凯没理她，只是看着易烊千玺，眼底带着一丝戏谑：“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说到奖励……”
易烊千玺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又羞又急地瞪了他一眼。
周曼丽的脸色白了白，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是明白了什么。她咬了咬牙，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
露台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易烊千玺再也忍不住，抬手捶了王俊凯一下：“你故意的！”
王俊凯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对，我就是故意的。”
他的唇擦过易烊千玺的耳廓，带着温热的触感：“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晚风带着水汽的微凉，吹起两人的衣摆。易烊千玺靠在王俊凯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里的羞愤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情绪取代。
慌乱，甜蜜，还有一丝隐秘的得意。
他知道这样不对，知道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可在这一刻，被王俊凯这样坚定地宣告所有权，被他护在怀里，对抗那些窥探和恶意，他竟然觉得……很安心。
或许，同盟的意义，不止是并肩作战。
还有……在暗潮汹涌的世界里，做彼此唯一的光。
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一层碎银，温柔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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