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透过单薄的春衫，坚硬而无情地硌着她的双膝，沈嫔垂首静默良久，忽然间，一阵凄凉又压抑不住的笑声逸出唇间，然而，还未等笑意完全散去，泪水已无声涌上了眼眶，刹那间模糊了她的视线，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沈倾城“臣妾终究是比不上佟嫔的好福气，连自己的孩子也无法保住。”沈嫔纤纤玉手轻抚过平坦的小腹，眸中满是怅然与酸涩，“皇上，您可还记得？臣妾也曾与您有过一个孩子。若非奸人暗中加害，此刻这孩子怕是已经能笑会闹，承欢于膝下了吧。”

皇上皇上凝视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倾城，你虽因失去孩子而悲痛欲绝，却也不该将这份伤痛转嫁到他人身上。你也曾亲身承受过丧子之痛，又怎忍心将同样的苦楚加诸于月儿？”

沈倾城“皇上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害的臣妾吗？臣妾每每见到她那张脸就会回想起当年之事。”

皇上“你真是糊涂啊！”皇上被触及心事，眉宇间浮起一抹难以掩饰的酸楚，竟有几分湿意悄然爬上鼻尖。“佟贵妃她……唉，罢了。”他长叹一声，似要将胸中郁结尽数吐出，却终究化作无言，他抬眸直视，目光如炬，“慎妃被人下了桃仁，以至早产。此事背后，是否也有你的手笔？”

沈倾城“皇上既已心中早有定夺，又为何直到今日才来质问臣妾呢？”

皇上皇上目光如刀：“你这般说，便是全都认下了。”

窗外的雨依旧在肆意倾泻，拍打着花树，压得枝叶低垂，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呜咽。一阵冷风悄然穿过窗缝，轻抚过她的肌肤，却带来了刺骨的寒意，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似被冰水浸透。沈嫔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抬手擦去眼角未尽的泪痕，随后身子无力地软塌下去。

原本侍立在门外的李常忽然神色紧张地迈步走了进来，目光在触及沈嫔的一瞬，他张了张口，却支支吾吾地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皇上皇上本就有些烦躁，见他如此，皱了皱眉道：“有什么话便直说

李常孙奉深深俯下身去：“皇上命奴才去查，奴才在沈嫔的寝殿发现了这些东西。特来呈给陛下过目。”

沈嫔闻声抬眸，只见李常手中的紫檀木托盘里赫然摆放着几只巫蛊娃娃。那些娃娃周身插满了细密的银针，她心头一震，愣在原地片刻，随即猛然回过神来，脸色骤然褪去血色。

皇上皇上仅仅扫了一眼，声音便如寒冰般刺入人心：“皇后、佟贵妃，还有月儿……”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在宫中暗行巫蛊之术，竟敢诅咒皇后，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沈倾城“臣妾没有！”沈嫔泪如雨下，膝行着上前抱住皇上的靴子抽泣道，“臣妾发誓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些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