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姚惜和卢凌风就摆了酒,正式成为了义兄妹,熊刺史又一次来到司马府喝了喜酒。
熊刺史心中直呼学到了,这关系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铺开的嘛。
看看人家姚公,这算计!
宴席过后,费鸡师便回房休息了,他上了年岁,容易疲累。
其余众人饮茶闲聊。
姚惜颇觉不好意思,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想着待会回去将戚家枪法画出来,送给卢凌风。
此时众人多习罗家枪法,乃三国蜀汉大将姜维所创,比如回马绝命枪,五虎断门枪等等招式,皆出于此。
而这戚家枪法乃是戚继光所创,又称二十四式六合金枪,结合六种枪法精髓,全面很多。
难得的休闲时间,喜君看卢凌风兴致高,也很是开心,拉着姚惜,两人在另一边悄悄说话。
喜君姚妹妹,如此一来,你也不用别府另居了,自己住,多不方便啊。
虽然离得近,可总没有住在一块来的便宜,反正卢凌风也要修习武艺,搬到一个园子里,他们就可以随时切磋了。
她……也可以陪着姚惜一起去前院嘛。
姚惜这不……
未等她拒绝的话说完,罗长史脚步凌乱的匆匆跑入,一路高声连喊:“刺史,钟伯期刚刚派人送来信,说琴圣路公复昨夜病故了!”
姚惜病故?
那日并未发现他有病容啊……
看了眼喜君,又回身去看苏无名卢凌风几人。
那熊刺史也十分意外,罗长史脸上都愁死了:“灵堂就设在路公复郊外的茅屋,你看,何时去吊唁啊?”
人的名树的影,身为南州名士,连刺史也要给三分薄面。
几人不敢耽搁,连忙收拾齐整,前去吊唁。
至于姚惜和喜君,两人既非本地官员,又非亲眷故交,自然不用去。
很快人就走光了,姚惜虽猜到这是又一桩案子了,但也没必要硬往里掺和。
姚惜裴姐姐,我知你好意,可我一人住惯了,自在的很,何况那宅子我已买了下来,不住岂不是浪费了。
看喜君还要劝,姚惜连忙说:“若无事,我每日都来与你一同用餐可好?”
吃的嘛,忍忍就好了,这时候的盐略有苦味,做出来的菜不能细细品味。
喜君好吧……
另一边,薛环一队人,驾着车,拉着东西终于到了长安。
长珩自甘棠驿之后,除了在申洲略略修整以外,一路快马加鞭,竟比计划还早到了几天。
长安红茶一案,阿清当初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也没多说,但这一路上,他也打听了不少消息,因着受害官员众多,如今长安多了不少空缺。
这日正在埋首公案,熟悉从前事务,就有长史进来禀报,这长史也是新调任来的,两人都在抓紧时间梳理前任留下的公务。
长珩眉心拧着,正在看长安县去年的农田产量等事务,闻言头也没抬:“带进来吧。”
不一会,薛环身后跟着四个衙役,两两抬着一口箱子:“薛环拜见崔县令。”
薛环?
长珩抬头看了一眼:“你是……”
薛环掏出竹筒,上前两步递过去:“这是姚惜小姐所写书信,让我来长安,拜您为师。”
长珩轻笑了一声,眉目舒展开来,伸手接过信,细细读来,更觉满身愉悦。
姚惜肉麻起来,长珩也招架不住的,反正只要不当面说,她就什么都敢说。
什么“思之如狂啊”,什么“我心昭昭”啊,什么“枕冷衾寒”啊,暗搓搓的还占了他不少便宜,藏头露尾的搞暗号那套。
好在还怕让别人看到,没说什么虎狼之词。
至于薛环,人家只提了一句“根骨尚可,忠心可嘉。”
长珩将信叠好,揣起来,起身扶起一直行拜礼的薛环:“既是姚娘子举荐,那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吧。”
崔无忌做我徒儿,有几点规矩,若你做不到,速速离去为好。
薛环目露坚毅,并不退缩:“请师傅不吝教诲。”
崔无忌好,做我徒儿,必以保家卫国,不可持血气之勇欺凌弱小,能否做到?
薛环的回答铿锵有力:“能!”
崔无忌不可畏缩不前,守重人格,束身自爱,刻苦练功,能否做到?!
“能!!”
…………
一番对答之后,薛环正式拜崔无忌为师,自此跟在他身边学文学武。
晚上下了值,带着新收的徒儿回了住处之后,才打开阿清送来的箱子。
连日烦躁的情绪得以缓解,嘴角含着笑意,将衣物拿出来放好,然后熟稔的从暗格里取出手杖,拧动仗首宝石,除了怀表枪以外,还有一枚精巧的钥匙。
找到隐蔽的锁眼,插入钥匙一拧,只听极其细微的机关声音运转之声,夹层顶出了小口出来,起开里面满满的水系极品灵石,几颗零星的木系灵石,为保药材茶包灵力不至消散的。
崔无忌唉~
看到这些,反倒更添想念了……
当初也是为了和阿清汇合,才要来长安的,如今反倒是不得不继续在长安了。
……
罢了,不急,若这个世界剧情如《开端》那样很快就能完结,那他和阿清在现实世界再相聚也不是不行。
若没那么快完结,那再过一二年,姚崇也该回长安了,到时候阿清再回来也没事了。
换上了舒适的贴身衣物,挑灯写了信,翌日一早便送往各处。
有往本家去的,有往申洲去的,当然南州的也少不了。
即便不能这么快就定亲成婚,也要先有些默契才是。
太子的话,还是值得投资的。
信发出去,长珩便安然等着回音,同时没忘了阿清心心念念的卫生纸。
为了她光明正大的用纸,自己也要动作快点啊。
刚到长安没多久,千头万绪,一样一样来吧,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