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铺在长街上,映照着迦陵阴沉的面容。她正仰着头,看着斜对面的酒阁。酒阁上正有女子探身出来,往阁楼檐角上悬挂灯笼。那灯笼三红一白,依次间隔排列着。
女子做完这些后,便向着迦陵这边轻轻点了点头。
身旁瑾瑜上前回禀道:“尊上,另一处暗号也已就绪。”
迦陵点头,目光中却尽是寒意。
四夷馆宁远舟的房间里。
宁远舟正和任如意、于十三等人对照着永安塔周边的地形图,商议着后续行动安排。突然孙朗匆匆推门进来,道。
孙朗“如意姐!金沙帮的人突然联络我们外围的游哨,带了一句话,让您上楼往西南方向看!”
话音未落,任如意已一个飞身,穿出了窗子。
她脚尖在各处轻点借力,身姿轻盈如飞燕,片刻之间便已跃上了院中阁子的最高处。站稳之后,她向着西南方向举目望去。夜色之中,西南方大片房屋暗影沉沉在下,唯远方一处酒阁高耸独出,檐角上三红一白的灯笼格外醒目。
任如意双目不由微微眯起。正思索着,宁远舟也已飞身而上,站到了她身旁,问道。
宁远舟“出什么事了?”
任如意“朱衣卫的传信暗记。”
她转身看向另一个方向,很快便找到另一处高阁,阁楼檐角上挂着几串红绿、黄白相间的小灯笼。如意的目光从上而下依次扫过小灯笼,道。
任如意“有人约我,明晚子时,在城南土地庙相见。”
宁远舟目光微动,问她。
宁远舟“蛇出洞了?”
任如意“自然,我特意在朱衣卫墙上留下那句话,就是为了引出真凶。看样子,不是邓恢,而是迦陵。”
见宁远舟似有不解,任如意便告诉他。
任如意“这种暗记,只有我们当年的那批白雀才用过。”
公主府邸。
祝乐安“迦陵,本宫只顾收拾他们是不是忘记收拾你了!”
迦陵知道眼前之人怒气很大,但是她必须这么做。
她如果不这么做,那么摆在她眼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这么做,说不定尚能搏得一线生机。
迦陵“殿下,摆在我们眼前的路只有一条了。”
祝乐安听着这话愣住了,她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从前总觉得摆在她面前的路有很多条,她总觉得自己铺好了一切,可她忘记了,她的对手也换了。
她的对手早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而那棋盘上从来就不只受她一人控制。
而她是执棋人亦是棋子。
祝乐安“迦陵,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迦陵当时第一眼见到祝乐安的时候便知晓,她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
她的手段和心机都不是一般人能匹敌的。
若是男子,定能有一番很大的成就。
可她是一名女子,是一名封建时代的女子。
女子一腔孤勇从未逊于男儿,这类话从来都只会出现在话本子里,这个封建时代从不可能。
所以她对她惋惜,亦觉得可悲。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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