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从洗手间回来时，走廊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黑色的裂缝横亘在大理石地面上。
他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瞳孔边缘那圈不自然的红晕，但哥哥垂落在担架边的指尖仍在他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泳池边的蓝紫色灯光在水面投下蛛网般的纹路。
"我们的奖学金学生终于舍得回来了？"
卡座区爆发出一阵哄笑。
赫拉的红裙摆扫过香槟残渍，她正用镶钻的指甲转动横倒在茶几上的空酒瓶。
瓶身在玻璃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停在柳芭达面前。
柳芭达："真心话。"
"上次ML是什么时候？"吉艺智用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轻点杯沿，"该不会就是今天早上吧？"
柳芭达的指尖在酒杯上收紧，指节泛白。
金中在晃着酒杯凑近，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像融化的黄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我们芭达公主突然变清纯了？"
正当柳芭达伸手去拿惩罚酒时，郑佑锡突然越过半个卡座夺过酒杯。
"我替她喝。"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将杯底的柠檬片也囫囵吞下。
瓶身再次飞速转动，停在姜河面前。
郑佑锡吐出电子烟的薄荷味雾气："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姜河的视线透过郑佑锡，看到他身后的刘泽朗。
刘泽朗用打火机金属盖有节奏地敲击着香槟杯沿，每一声脆响都精准地卡在音乐节拍上。
他忽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身旁的姐姐："你手机震动了两次。"
刘在伊解锁屏幕的瞬间，泳池底部的射灯恰好转为猩红色。
短信界面只有一行字：「你终于回来了，刘在伊。」
发件人号码显示为乱码，但末尾那个血滴的表情让她指腹发凉。
"垃圾短信。"她熄灭屏幕，却看见弟弟已经眯起眼睛——那是他嗅到危险信号时的习惯表情。
姜河看着郑佑锡："真心话。"
吉艺智倾身向前，"现在这里...有没有你想睡的人？"
"有。"姜河的回答让赫拉的红唇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刘在伊收到金利安的最新消息：「我们谈谈」。
推开别墅门，整个客厅被暖白色的烛光填满，落地窗外是泳池派对的喧嚣，而这里却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白玫瑰铺满了茶几和沙发，花瓣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是刚刚被人精心布置过。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金利安从波斯地毯那端走来，西装口袋里的方巾折成完美的山峰状。"但我想，我总得做点什么。"
当他从身后取出那束黑白玫瑰时，刘在伊看见他袖扣的倒影在镜面墙上分裂成无数个银点，每个光斑里都映着她僵硬的表情。
"对不起。"金利安向前一步，玫瑰茎杆上的水珠滴落在他们之间的空隙。
刘在伊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你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不过...你就接受吧，金利安，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死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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