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吧？昨晚那个......"
"居然敢亲刘泽朗，疯了吗？"
窃窃私语如同无形的蛛网，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
姜河紧了紧书包带，面无表情地穿过校门。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背上，有好奇的，有嘲弄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等待——等待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转学生会被怎样碾碎。
大理石铺就的主道两侧，姜河踩过一片落叶，清脆的碎裂声让他想起昨晚那个吻结束时，刘泽朗发出的声音。
那种铁锈般的味道还残留在他的舌尖上，混合着话梅陈皮的甜腻，形成一种诡异的诱惑。
"姜河！"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姜河转身，看见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女生小跑着追上来，系着藏蓝色领带。
她胸前的名牌在阳光下反光，姜河眯起眼才看清上面的名字：李敏贞。
"有什么事吗？"姜河放慢脚步，注意到女生左腕上缠绕的丝巾下隐约露出的疤痕。
李敏贞拉着姜河躲进一处监控死角的拐角，紧张地左右张望。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花园入口，铁艺栏杆上爬满枯萎的蔷薇藤。
她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你最好小心点。昨天的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叫什么名字？"姜河故意问道，尽管他已经看清了她的名牌。
"李敏贞。"女生推了推眼镜。
"上学期才转来的奖学金生。"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上一个奖学金生......说是肇事逃逸，其实是怕被欺负，故意闯进车道被撞的，或者是......有人故意撞他。"
"具体说说。"
李敏贞咬着下唇，像是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那个人死前一周，曾经帮刘在伊整理过图书馆的资料。他们只是工作关系，但金利安......"她的手指绞在一起，"金利安看到他们说话，第二天他的储物柜就被人撬开，所有东西都被倒上了红油漆。"
姜河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平静，"就因为这个？因为和刘在伊说话？"
"在伊是金利安的女朋友。"李敏贞苦笑，"唯一能让他发疯的事，就是跟在伊有关的一切。"
远处传来上课预备铃的声音，李敏贞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我得走了。请您......请您一定要小心。"她匆匆鞠了一躬，转身消失在拐角。
姜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射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那些红色、蓝色的光斑像是凝固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这所学校光鲜表面下隐藏的黑暗。
深吸一口气，刚踏入教学楼大厅，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
金利安被簇拥在中间，昂贵的制服在阳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他正在听郑佑锡说着什么，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
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金利安的笑容丝毫未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他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改变行走的路线，就那么直直地向姜河走来。
姜河也没有避让。
三步。两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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