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相撞的最后一秒,郑佑锡突然加快脚步,用肩膀狠狠撞向姜河。"让开,垃圾。"
他压低声音道,同时故意踩上姜河的脚尖。
剧痛从脚趾传来,姜河踉跄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路过的学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冲突的爆发。
"昨晚睡得好吗,姜河?"金利安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姜河直视着他的眼睛。"托你的福,睡得很香。"他平静地回答,"梦见了有趣的事情。"
金利安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郑佑锡立刻上前一步,却被金利安抬手拦住。
"别急。"他对郑佑锡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姜河,"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那个混蛋我来搞定吧。"郑佑锡在金利安耳边说,"我会保持低调。"
金利安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
"低调?"他轻笑一声,"不,我要你细细地踩扁他。得让他清楚地知道,敢随意招惹我们的代价是什么。"
"但这段时间是不是最好避免惹麻烦?"郑佑锡犹豫道,"那件事才过去没多久......"
金利安停下动作,眼神让郑佑锡立刻噤声。
"好的。"郑佑锡咽了口唾沫,"我会搞定他。"
刘泽朗单手插兜走了进来,脖颈上的银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早啊各位。"他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目光却冷得像极地的冰,"在开晨会吗?"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刘泽朗走过的地方,连阳光似乎都变得更冷了几分。
他停在姜河投下的阴影里,没有看对方,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嘴唇恢复得不错。"
金利安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泽朗,这件事——"
"什么事?"刘泽朗歪着头,眼神无辜得像只好奇的猫。
"哦,你是指昨晚姜河吻我的事?"他故意提高音量,引得远处偷听的学生们倒吸一口冷气,"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你有意见?"
大厅一片寂静,有人失手打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白色地砖上蔓延如血。
金利安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姜河看到他太阳穴处跳动的青筋。
但最终,特权阶级的继承人只是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当然没有。只是担心你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
"我看起来像会被利用的人吗?"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正式上课铃。
人群开始不情愿地散去,但姜河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仍透过教室窗户盯着这边。
刘泽朗拍拍姜河的肩,语气亲昵得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走吧,去上课,第一节可是尹教授的课——听说他最喜欢让不听话的学生解剖活体青蛙。"
直到刘泽朗的身影消失在螺旋楼梯的阴影里,姜河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从昨晚那个吻开始,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危险的游戏。
在这所被特权和谎言腐蚀的学院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明处的刀光——
而是刘泽朗那样,笑着将毒药喂到你唇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