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顶楼休息室,郑佑锡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将手中的玻璃杯重重砸在茶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出几滴。
“怎么会有这种事?越想越来气,奖学金生那个混蛋!”他咬牙切齿,眼底翻涌着阴鸷。
金利安倚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嗓音低沉而危险:“我叫你把他除掉时,你就该把他除掉,不是吗?”
郑佑锡冷哼一声:“我是想除掉他,但他是泽朗的人……”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刘泽朗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校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毫无温度。
“阿尼,”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冷意,“在他欺骗我的那一刻,他就属于你了。”
郑佑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要是这么决定的话,对我来说就更简单了。”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阴沉,“我觉得姜河那个家伙把其他奖学金生也搞得目中无人了,趁这个机会,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金利安没有接话,目光缓缓转向刘泽朗,眼底情绪晦暗不明:“泽朗,把在伊的位置告诉我。”
刘泽朗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他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金利安,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她一直都在那儿等你,只是你从未真正抓住过她。”
金利安眸色一沉,手指微微收紧,但很快又松开。
他站起身,直视刘泽朗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泽朗,从现在起,我只想要一件事——刘在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她,我会保护她。”
一旁的李优进闻言,忍不住皱眉:“那赫拉呢?赫拉不是向你告白了吗?”
金利安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她有我这样的朋友,有郑佑锡这样的男人,也没有委屈尹赫拉。”
李优进攥紧了拳头,胸口一阵窒闷。
作为金利安最好的朋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赫拉对金利安的感情,而他自己……也一直将那份无法言说的喜欢深埋心底。
此刻,他只觉得失望至极,却又无法反驳。
海滨别墅,刘在伊站在露台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目光望向远处灰蓝色的海平线。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是谁。
“在伊。”金利安的声音低沉温柔,仿佛带着无尽的眷恋。
刘在伊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转身看向他,语气冷淡:“利安啊,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金利安眸光一颤,却仍保持着温柔的笑意:“为什么?”
“我马上要去纽约了,和朴志洙。”她平静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所以,你不要突然过来找我,也不要联系我。走之前,我不想惹麻烦。”
金利安上前一步,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看到她微微后退的动作时僵住。
他收回手,嗓音微哑:“我不会让你走的。”
刘在伊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你忘了吗?我们分手吧,这句话是我亲口说出的,是我选择疏远你的。”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被海风吹散,“无论我是否去纽约,我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金利安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却仍固执地注视着她:“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刘在伊终于抬起眼看他,眸中情绪复杂:“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出事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周围的人都会出事……我已经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们最终会让对方难堪,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求你别来找我了。”
金利安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是一片执拗的温柔:“阿尼,其他人怎样跟我都没有关系。”
他缓缓靠近,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声音低哑而坚定,“我只要保护你一个人就好,在伊啊,我爱你,也只爱你。”
刘在伊的心脏猛地一颤,几乎要沉溺在他的目光里,但她最终还是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我对你没有这种感受。”她轻声说道,背影决绝而孤独。
可金利安知道,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