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朗慢慢坐回车里，咬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鲫鱼饼。甜腻的红豆馅在舌尖化开，莫名让他想起很多年前，赫拉第一次来家里玩时带的伴手礼。
楼上，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刘泽朗看了眼时间——九分四十秒。他数着秒针走到十二，正准备下车时，大门开了。
刘在伊走出来，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出奇。"解决了。"她拉开车门，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是赫拉常用的那款。
刘泽朗没有多问，只是调高了空调温度。回程的路上，刘在伊靠着车窗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红灯时，刘泽朗轻轻为她披上外套。
车子驶过汉江大桥，灯光在水面上拉出长长的金色尾巴。刘泽朗想起小时候姐姐教他认星座时说的一句话："再亮的星星，也有照不到的黑暗。"
他轻轻握住刘在伊微凉的手指，在心里补上后半句："但我会成为你的影子，永远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刘家别墅的雕花大门，车灯划破夜色，照亮了站在门前的高挑身影——金利安。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刘泽朗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副驾驶。刘在伊已经醒了，她望着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安全带。
"要我打发他走吗？"刘泽朗的声音很轻。
刘在伊摇摇头，解开安全带："不用。"她的指尖在车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阿朗，今晚谢谢你。"
刘泽朗没有回应，直到看着姐姐和金利安走进别墅大门，他才重新发动车子，却在导航界面停顿了几秒。最终，他输入了一个地址——姜河家的公寓。
别墅客厅里，金利安将一杯热茶放在刘在伊面前。茶水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却化不开凝固的空气。
"为什么？"金利安终于打破沉默，"为什么不告诉我？怀孕的事，还有...视频的事..."
刘在伊捧着茶杯，指尖被烫得发红也不松开："告诉你又能怎样？"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金利安猛地抓住她的手，茶杯翻倒，茶水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至少让我保护你！"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你知道我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有多..."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样！"刘在伊突然提高声音，"金利安，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抽出手，轻轻抚上他扭曲的面容，"我要怎么忍心让你卷入这些事？"
窗外，一阵夜风吹落树上的残雨，滴滴答答打在窗棂上。金利安跪倒在地，将脸埋进刘在伊的膝头。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裙料。
"对不起..."金利安的肩膀剧烈抖动，"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刘在伊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受伤的野兽："傻瓜，这又不是你的错。"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