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刘泽朗抬头看向三楼亮着灯的窗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下来。"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挂断电话。
三分钟后,姜河气喘吁吁地跑下楼,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敲了敲车窗:"出什么事了?"
刘泽朗降下车窗,浓重的血腥味立刻飘了出来。姜河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缠着的手帕已经被血浸透,暗红色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落在真皮座椅上。
"操!"姜河一把拉开车门,"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刘泽朗任由他把自己拽上楼,声音疲惫:"不是我的血。"脱下沾血的外套扔在玄关,"浴室借我用用。"
十分钟后,刘泽朗穿着姜河借他的T恤走出来,黑发还滴着水。过于宽松的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姜河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就慌忙移开。
"客房在..."
"就这里。"刘泽朗径直走向姜河的床,像耗尽电量的机器人一样直挺挺倒下去,"别吵我。"
姜河在他身侧躺下,鼻尖是刘泽朗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薄荷烟的气息,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刘泽朗突然出声。
姜河猛地转身:"你他妈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就让你进ICU!"
刘泽朗笑了,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伸手抚上姜河气得发红的脸颊:"真凶。"
姜河拍开他的手,"睡觉!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姜河。"
"...又怎么了?"
"鲫鱼饼还挺好吃的"
"............你大半夜跑来我家,就为了说鲫鱼饼好吃?"
刘泽朗躺在床上没动,只是抬起手慢条斯理地解开T恤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他苍白的锁骨上。姜河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手指移动,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还为了这个。"刘泽朗突然抓住姜河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
"你——"
刘泽朗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烟味:"安静点,邻居会投诉。"他的膝盖抵在姜河两腿之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姜河瞬间僵住了。
姜河能清晰地感受到刘泽朗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快得不像话。他这才注意到刘泽朗的瞳孔扩大得异常,眼白布满血丝,像是刚经历过什么极度亢奋的状态。
"你吃药了?"姜河压低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抓住刘泽朗的衣领。
刘泽朗低笑一声,突然低头,额头抵在姜河肩上:"只是...太累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让我靠一会儿。"
姜河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刘泽朗背上。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脊椎骨在掌心下微微凸起,像是某种脆弱的鸟类。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某处莫名软了一下。
"你身上有血。"姜河干巴巴地说。
"说了不是我的。"刘泽朗的声音闷在他肩窝里。
"那是谁的?"
"不重要的人。"
姜河还想追问,却感觉到刘泽朗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刘泽朗能躺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