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公交站台人满为患。姜河拽着刘泽朗的手腕，挤上了一辆即将满员的公交车。
"第一次？"姜河递过交通卡，看着刘泽朗笨拙地刷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刘泽朗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姜河憋着笑，"就是觉得...很可爱。"
刘泽朗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别过脸看向窗外，却被姜河扳回来："座位在这边。"
车厢摇晃着启动。刘泽朗僵硬地坐在塑料座椅上，与旁边大婶的菜篮子保持着一丝不苟的距离。姜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凑近："喂，要不要试试情侣座？"
刘泽朗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姜河的脸："什么？"
"开玩笑的。"姜河笑着往后靠，却在车子转弯时顺势搂住了刘泽朗的腰，"抓稳点，要转弯了。"
刘泽朗低头看着腰间那只手，嘴角微扬："趁机占便宜？"
"嗯。"姜河大方承认，手指收紧，"不给吗？"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刘泽朗沉默片刻，突然十指相扣："给。"
公交车驶过汉江大桥，江面波光粼粼。姜河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轻声说："等毕业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刘泽朗没有回答，只是将相扣的手又握紧了些。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姜河的手背，像是一种无言的承诺。
当车子停靠在樱花公园站时，刘泽朗突然拉着姜河下车。
"干嘛？还没到..."
话未说完，就被按在站台的广告牌后。刘泽朗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薄荷糖的清凉："现在没人了。"他的唇擦过姜河的耳垂，"可以接吻了吗？"
姜河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揪住刘泽朗的衣领，主动吻了上去。远处传来公交车的鸣笛声，但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
毕业典礼那天，姜河站在领奖台上，接过校长颁发的特别贡献奖。台下掌声雷动，但他只看得到最后一排那个戴着耳机、一脸不耐烦的身影。
"接下来请毕业生代表致辞..."
姜河展开演讲稿，阳光将纸面照得发亮。他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站在这里，想告诉每一个曾经或正在遭受不公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在郑佑锡躲闪的眼神和李优进欣慰的微笑上稍作停留，最后定格在刘泽朗身上。
"黑暗不会永远笼罩。只要你愿意站出来，总会有人与你并肩。"
典礼结束后，姜河在教学楼后门找到了正在抽烟的刘泽朗。
"致辞不错。"刘泽朗吐出一个烟圈，"抄袭了我的名言？"
姜河抢过他的烟掐灭："少抽点。"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录取通知书。和你同一所大学。"
刘泽朗挑眉："这么确定我会去？"
"不然呢？"姜河凑近，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离开吗？"
两个少年并肩走出校园大门，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分不清彼此，就像光与暗的交界处，本就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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