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群臣久候多时,却迟迟不见雍正皇帝临朝。殿中渐起窃窃私语,几位重臣试探着向宝亲王弘历打探消息。正当众人疑虑之际,苏培盛公公匆匆而来,宣了罢朝的口谕。
弘历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下朝后立即赶往养心殿。刚到殿外,却见自己的福晋乌拉那拉·倾梧也在宫中,不由得诧异道:"夫人怎的入宫了?"
倾梧福身行礼,轻声道:"是皇额娘急召我入宫。王爷可知出了什么事?"
二人正说话间,苏培盛已快步迎上前来,恭敬地打了个千儿:"奴才给宝亲王、福晋请安。皇上和皇后主子已在殿内等候多时,还请二位主子快些进去。"
弘历与倾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苏培盛侧身引路,二人随着他穿过重重殿门。养心殿内异常安静,只听得见鎏金自鸣钟的滴答声。
转过屏风,只见雍正帝端坐在龙案后,面色苍白却神情肃穆。皇后乌拉那拉氏立在一旁,眼圈微红,似是刚哭过。弘历心头一紧,连忙与倾梧一同跪下行礼。
"起来吧。"雍正的声音比往日沙哑,"今日急召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
皇后接过话头,温声道:"皇上龙体欠安,太医说......"话到此处却哽咽难言。
雍正抬手示意皇后不必再说,目光灼灼地看向弘历:"朕已决意让你监国理政。从明日起,朝中大小事务,都由你来决断。"
弘历大惊,正要推辞,却见雍正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沾了点点猩红。倾梧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
"皇阿玛!"弘历跪行上前,声音发颤,"儿臣这就传太医......"
雍正摆摆手,强撑着坐直身子:"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这些年为了整顿吏治、推行新政,朕夙兴夜寐,终究是耗尽了心血。"说着从案几下的暗格中取出一道明黄卷轴,"这是传位诏书,你且收好。"
殿外忽然雷声大作,盛夏的暴雨倾盆而下。弘历双手接过诏书,只觉得重若千钧。倾梧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发现夫君的掌心已是一片冰凉。
"报——"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启禀皇上,八百里加急军报,准噶尔部突袭西北边陲!"
雍正闻言猛地站起身,却又踉跄着跌回龙椅。弘历见状,毫不犹豫地转身下令:"传令军机处即刻议事,调甘肃、陕西驻军驰援,命岳钟琪总督军务!"
说完才意识到失礼,连忙请罪。雍正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对皇后道:"你看,朕没说错吧?这孩子,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
弘历接过诏书,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干涩,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阿玛,您正值盛年,只需好好调养......"
雍正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他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弘历,缓缓道,"这些年,朕夙夜忧勤,为的就是给大清打下稳固的根基。如今新政已入正轨,吏治渐清,国库充盈,朕......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皇后在一旁低声啜泣,倾梧连忙递上帕子,轻声安慰。雍正看了皇后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柔和,随即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弘历,你自幼聪慧,处事稳重,朕对你寄予厚望。但你要记住,治国之道,不在权术,而在民心。"
弘历重重叩首:"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雍正微微颔首,又道:"军务紧急,准噶尔之事,你全权处置。若有疑难,可问张廷玉、鄂尔泰。"
弘历肃然应下:"儿臣定不负皇阿玛所托。"
雍正似乎有些疲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柔和了许多:"倾梧。"
倾梧连忙上前,福身行礼:"皇阿玛。"
雍正看着她,缓缓道:"你贤淑明理,日后要好好辅佐弘历。"
倾梧眼眶微红,郑重道:"儿媳谨记。"
雍正轻轻点头,随即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弘历和倾梧对视一眼,恭敬地退出了养心殿。殿外,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宫墙上,映出一片金色。
倾梧低声道:"王爷,皇阿玛他......"
弘历握紧了手中的诏书,目光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担起这个责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军机大臣张廷玉匆匆赶来,神色凝重:"王爷,西北军情紧急,岳钟琪将军已调兵驰援,但准噶尔来势汹汹,恐怕......"
弘历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令下去,召集军机处、兵部、户部即刻议事,调拨粮草,增派援军。另外,命各地驻军加强戒备,以防准噶尔分兵突袭。"
张廷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拱手道:"臣遵命。"
倾梧看着弘历坚毅的侧脸,心中既担忧又骄傲。她知道,从此刻起,她的夫君已不再是那个只需安心读书的宝亲王,而是即将扛起整个大清江山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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