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在巴黎公寓的厨房煮面时,杜承宇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他刚洗完澡,发梢的水珠滴在她颈窝,带着沐浴露的雪松清香。“明天去凡尔赛宫?”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不是说要去看陶艺工坊吗?”桑榆搅动着锅里的面条,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昨天卢浮宫的工作坊结束后,有位老工匠递来张名片,说他的家族工坊藏着十八世纪的釉料配方,“想不想去偷师?”
杜承宇低笑,指尖划过她睡衣领口的青瓷吊坠:“偷师可以,不过得先付学费。”他的吻落在她后颈,轻柔得像羽毛,却让桑榆的心跳漏了半拍。面条在锅里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和两人交叠的呼吸缠在一起,格外暧昧。
深夜的视频电话里,苏晴举着刚做好的喜帖给桑榆看。红底金字的烫金帖子上,并排印着她和秦放的名字,旁边画着两只手牵手的小猫。“秦放妈妈说,这叫‘永结同心情’。”苏晴的声音里带着雀跃,背景里传来秦放和老太太的笑声——好像在抢着说菜谱。
桑榆笑着截图:“记得给我留最前排的位置。”她忽然想起什么,“你妈那边……”
“早同意啦!”苏晴晃了晃手里的戒指,“上周我带秦放回家吃饭,我妈给她夹了三块排骨,比给我夹的还多!”
挂了电话,杜承宇正靠在沙发上翻陶艺书。桑榆走过去,蜷进他怀里:“苏晴说,秦放妈妈要在婚礼上跳广场舞,还让秦放伴奏。”
“那很热闹。”他合上书,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我们的婚礼,你想怎么办?”
桑榆的脸瞬间红了:“谁、谁要跟你办婚礼……”
“那我跟你办。”他吻住她的唇,带着淡淡的面条香气。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林深在律所楼下的咖啡馆等张潇,桌上放着本《法国陶艺史》——是他特意托人从巴黎带回来的。张潇今天穿了条浅蓝色连衣裙,是林溪给她挑的,说“这条衬得你像青花瓷”。
“林律师,这是给你的。”她递过来个牛皮纸包,里面是副青瓷书签,“我烧的,用了龙窑的陶土。”
林深接过书签,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像有电流窜过。上周张母在监狱门口又闹事,被他叫的保安请进了派出所,“她儿子挪用公款的案子证据确凿,估计要判三年。”
张潇搅拌着咖啡,声音很轻:“跟我没关系了。”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林溪说,下个月的国际插画展,想请我做策展人。”
“我可以帮忙联系场地。”林深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阴霾,早就被这束光驱散了。
***秦放在纹身工作室给苏晴纹新图案,是朵缠枝莲,绕着无名指蜿蜒向上。针尖落在皮肤上,苏晴疼得攥紧了她的手,却咬着牙不吭声。
“疼就说。”秦放的声音放得很柔,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
“不疼。”苏晴看着镜子里的图案,忽然笑了,“这叫‘执子之手’,林溪说的。”
秦放的动作顿了顿,低头吻在她的伤口上,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等纹完,我们去拍婚纱照。”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秦放母亲探进头来:“小晴,阿姨给你炖了鸽子汤,补补!”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又笑着退了出去,“你们忙,我放门口了。”
苏晴看着秦放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原来被祝福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杜雨薇在医院给陈默擦手时,他刚从模型展回来,指尖还沾着颜料。杜父今天精神很好,靠在床头看他们拌嘴:“小默啊,你那个机器人模型,能不能给我也做一个?”
陈默眼睛一亮:“当然能!我给您做个带遥控的!”
杜雨薇拍了下他的胳膊:“爸刚好转,你别教他玩这些!”话虽如此,眼里却全是笑意。
深夜的病房很静,杜父睡着了。陈默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个丝绒盒:“薇薇,这个给你。”里面是枚钻戒,不算大,却闪着细碎的光,“我攒了半年奖金买的,你……”
杜雨薇捂住他的嘴,眼泪掉了下来:“我愿意。”她吻在他的戒指上,带着点咸涩的泪味。
***桑榆在凡尔赛宫的花园里迷路时,杜承宇正举着相机拍她。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站在喷泉边,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的蝴蝶。
“这边。”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到玫瑰园时,杜承宇忽然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个丝绒盒——里面不是戒指,是枚青瓷印章,刻着“桑榆”两个字。“这是用我们第一次合作的陶土做的。”他仰头看她,眼里的认真像月光,“桑榆,嫁给我。”
桑榆的眼泪掉在印章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伸出手,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远处的喷泉溅起水花,像在为他们鼓掌。
“我愿意。”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早就愿意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