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在龙窑前翻动陶坯时,杜承宇正蹲在旁边拆一封泛黄的信。信纸边缘已经发脆,字迹却依旧清晰,是守窑爷爷年轻时写给过世妻子的:“今日烧出只青花碗,釉色像你最爱的春湖,等你病好,盛莲子羹给你吃。”
“爷爷说,这是他藏在窑砖缝里的。”杜承宇把信递过来,指尖带着窑火的温度,“昨天翻修窑体时才发现。”
桑榆的指尖拂过“莲子羹”三个字,忽然想起自己母亲也爱做这个。她抬头时,正撞见杜承宇的目光,他眼里的温柔像刚出窑的青瓷,温润得能滴出水来。他忽然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的耳垂,带着点灼人的热。
“晚上做莲子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窑火的噼啪声,格外动听。
“好。”桑榆的脸颊发烫,转身去搬新的陶坯,却被他从身后圈住腰。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心跳沉稳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像在应和龙窑的震颤。
***林深在监狱的会见室里,看着张潇弟弟递来的青瓷杯。杯壁上有圈歪歪扭扭的花纹,是用指甲刻的“悔”字。“桑榆说,等你出来,愿意收你当学徒。”他把杯子放进证物袋,“但你得保证,不再碰歪门邪道。”
小张低着头,手在膝盖上攥出红痕:“我知道。”他忽然抬头,眼里有红血丝,“我妈……她还好吗?”
“在医院住着,林溪常去看她。”林深想起昨天张潇说的,老太太醒后念叨着“要给潇潇织件毛衣”,声音软了些,“她让你好好改造,别惦记家里。”
会见结束时,小张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麻烦您交给我姐,是我画的青瓷纹样,她以前总说我画得丑。”
林深接过纸条,上面画着朵笨拙的莲花,旁边写着“姐,对不起”。
***秦放在纹身工作室给苏晴贴防过敏贴时,她正对着镜子转圈圈。新做的旗袍是酒红色的,领口绣着缠枝莲,是秦放母亲找人定做的。“好看吗?林溪说圣诞派对要穿得正式点。”
“好看。”他的指尖划过她旗袍开叉处的肌肤,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但别穿这么高的鞋,上次崴脚还没好利索。”
苏晴踮脚吻他的下巴,旗袍的盘扣硌在两人之间,有点痒。“就穿这双,配旗袍才好看。”她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给你的圣诞礼物,偷偷学了好久。”
里面是个皮革钥匙扣,上面用烫金工艺压着只小猫,旁边刻着“秦放”两个字——是她跟着工作室的老匠人学了半个月的成果。
秦放捏着钥匙扣,忽然把她打横抱起,往沙发走去。“礼物我很喜欢,”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现在该我回礼了。”
***杜雨薇在陈默的工作室打包模型时,发现他的工具箱里藏着个首饰盒。打开一看,是对耳环,用细银链吊着两个迷你模型——一个是她,一个是他,手牵着手。
“什么时候买的?”她举着耳环问刚进门的陈默,他手里还拎着个蛋糕盒,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圣诞快乐”。
“上周去银铺打的。”他挠挠头,耳尖发红,“本来想圣诞夜给你的。”
杜雨薇把耳环戴上,转身扑进他怀里:“笨蛋,现在给也一样。”她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上,带着点恶作剧的轻咬,“圣诞夜想怎么过?”
“想带你去看雪。”陈默抱着她转了个圈,蛋糕盒在手里晃悠,“听说山顶的滑雪场晚上会放烟花。”
***深夜的工作室里,桑榆靠在杜承宇怀里看那封旧信。炉火的光映在信纸上,把“莲子羹”三个字照得暖暖的。“守窑爷爷真浪漫。”她轻声说,指尖划过他的手背。
他忽然把信抽走,扔到旁边的矮柜上,俯身吻她。莲子羹的甜香还在空气里弥漫,混着他身上的松柴味,在舌尖绽开。他的手探进她的毛衣下摆,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颤,却不想推开。
龙窑的余温透过墙壁渗进来,和壁炉的火一起,把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桑榆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感受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沉,像龙窑里渐渐升高的温度。
“杜承宇……”她在吻隙里轻唤,声音发颤。
“嗯?”他的吻移到她的颈窝,带着点克制的温柔。
“别停。”
炉火噼啪作响,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像在为这滚烫的夜,轻轻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