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在新房的陈列架前摆放婚瓷时,指尖反复擦拭碗沿的细痕。黑胡桃木的架子泛着温润的光,银杏叶雕纹与婚瓷的缠枝莲恰好呼应。杜承宇端着杯温茶走进来,杯壁是杜云海新烧的青瓷,杯底“平安”二字刻得工整。他将茶杯放在陈列架旁,伸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婚瓷上——雨霁天青的釉色在暖光下流动,像把龙窑的烟火封进了瓷里。
“明天的流程再过一遍?”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茶香的呼吸漫过耳尖。桑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流程表,指尖点在“交换信物”那栏:“婚戒放在婚瓷旁边的托盘里,用你上次选的丝绒布衬着。”她侧头看他,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指尖正轻轻摩挲她腰侧的衣料,动作里满是细碎的温柔。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照进来,落在陈列架上,给婚瓷镀了层银。杜承宇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窗边的软榻上。她的手勾住他的脖颈,唇瓣擦过他的下颌:“明天会不会紧张?”他低头吻她,舌尖扫过她的唇齿,带着温茶的甜:“有你在,不紧张。”
软榻旁的矮柜上,放着守窑爷爷送来的艾草枕,枕套绣着并蒂莲,是老人花了半个月绣的。杜承宇伸手将枕头往她这边挪了挪,指尖擦过她的手背:“累了就睡会儿,明天要早起。”桑榆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衬衫上的松木味——那是早上整理婚车时沾到的,婚车的后备箱里装满了松枝和白色紫藤花,是秦放和苏晴帮忙布置的。
***林深在律所给张强讲完最后一遍模拟法庭注意事项时,张潇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桶里是她炖的排骨汤,里面放了李奶奶送的党参。“明天要去参加婚礼,”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先喝点汤垫垫,别空腹去。”
林深接过汤碗,热气漫过脸颊。张潇的耳尖泛着红,低头整理着张强的书包:“我给桑榆姐准备的围巾放在包里了,明天记得提醒我给她。”张强坐在旁边,偷偷看着两人,忽然说:“林律师,你明天能不能跟张潇姐坐一起?我想给你们拍张照。”
张潇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拍了下张强的头:“别胡说。”林深却笑了,舀了勺汤递到张强嘴边:“好,明天跟你姐坐一起。”窗外的梧桐叶在风里沙沙响,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张潇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银。
***秦放在纹身工作室给苏晴检查纹身时,指尖轻轻拂过她小臂上的鸽子图案。保护膜已经撕掉,纹身的颜色比刚纹时更鲜亮。“明天穿婚纱要小心,”他的声音很轻,“别勾到婚纱的蕾丝。”
苏晴点头,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质的袖扣,上面刻着小小的猫爪——是她跟着老银匠学了一周做的,正好配秦放明天穿的西装。“给你的,”她将袖扣递过去,“明天记得戴上。”
秦放接过袖扣,指尖在猫爪纹路上轻轻摩挲。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工作台上,吻落在她的锁骨:“谢谢老婆。”工作室的暖炉里还烧着松柴,火光映在两人身上,袖扣的光落在苏晴的婚纱草图上,那是她画的未来婚纱设计图,上面写着“秦苏记”三个字。
***杜雨薇在陈默的工作室给最后一个模型缠上丝带时,陈默正将婚瓷模型摆在展架最中间。模型的釉色是他调的,虽然不如真婚瓷温润,却也有几分雨霁天青的模样。“明天要早点去,”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桑榆姐说要让我们帮忙接待客人。”
杜雨薇点头,将丝带的末端打了个蝴蝶结:“我把我们的小人模型放在婚瓷模型旁边,这样拍照才好看。”陈默弯腰在她唇上吻了下,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还要跟桑榆姐和杜大哥合照,放在我们的相册里。”
工作室的老座钟敲了十二下,钟摆的“滴答”声混着丝带的摩擦声,像在为婚礼倒数。杜雨薇靠在陈默怀里,看着满桌的模型,心里满是期待——明天不仅是桑榆和杜承宇的好日子,也是他们对未来的约定。
***天快亮时,桑榆在杜承宇怀里醒来。窗外已经泛起微光,远处传来婚车的鸣笛声,是秦放和苏晴来接他们去婚礼现场了。杜承宇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指尖擦过她耳后的珍珠耳钉:“该起了,我们的婚礼要开始了。”
她点头,跟着他起身。陈列架上的婚瓷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碗沿的缠枝莲像活了过来。杜承宇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出房门,婚车的白色紫藤花在风里晃悠,松枝的清香漫过来,像在为他们的未来,铺起一条满是香气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