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舒曜祖母!!!
苍舒曜掌心贴住那层薄得几乎透明的灵力罩,声音嘶哑。
灵力罩外,沈湘君发丝瞬间变白,银发被风扬起,像一场迟到的春雪。
苍舒曜握拳,指节迸起青白的弧,一拳拳砸在光罩上。
枝渺很烦,在她的视角中,那头银发更像是雪崩前的闪电,白得刺骨,亮得割喉。
也不知道苍舒曜是装的还是真蠢,枝渺掷出数枚飞镖,灵力罩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再一掷出,灵力罩裂得粉碎。
没了这个灵力罩,枝渺的五感又纷纷开始消失。
枝渺天晷。
她右手五指一捻,一尺光梭便贴在了腕骨内侧。
天晷内的清阳发挥对抗晦冥的作用,枝渺的眼前重新亮了起来。
正前方,是银发飞散,犹如恶魔的沈湘君。
下方,是众多被晦冥硬控的修士。
后方,是苍舒曜无能的呼喊。
枝渺重新聚起灵力,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张弓,同样地,光梭作箭,搭在弓弦上,对准沈湘君。
风声猎猎打在枝渺耳边,伴随着苍舒曜的呕吼声。
苍舒曜苍舒渺!你要干什么!!
苍舒曜越是愤怒,越是害怕,枝渺就越是兴奋。
她执弓的手臂稳如磐石,弓弦几乎咬进指缝,笑容逐渐放大,牙齿雪白,眼角绯红。
光梭“嗖”地飞出去,清脆的声音令枝渺分不清是箭啸还是自己的心跳。
等发疯中的沈湘君察觉到这一箭时,已经来不及了。
光梭重重穿过沈湘君的肩胛骨后又飞回枝渺手中。
沈湘君你?!
沈湘君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枝渺我叫枝渺,枝簌的枝。
枝渺没错,就是被你害的尸骨无存的枝簌。
枝渺那时候你想到了吗?她的女儿还是活了下来,长成了一个大人,一个厉害的大人,厉害到,可以杀了你的人。
好痛快,终于不用再演戏了,枝渺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想要把一切一吐为快。
枝渺祖母?好恶心的词汇,每一次喊出一声祖母,我都恨不得吞个固灵丹来平复我浑身叫嚣的灵力。
枝渺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接纳我,因为我是枝渺啊,我是枝簌的女儿啊。
枝渺而不是,他被逼迫着孕育出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讨他喜欢呢?
枝渺哦对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五感尽失乖乖等死吗?
枝渺愉快地伸出手指,虚指了下沈湘君肩上被天晷穿出的血洞。
枝渺那是我用 清阳 炼制的法器,对,就是你让器仙园前辈们指点我炼制的那个,它叫 天晷,很好用对吗?
枝渺今天,就让你,和那该死的妖骨,还有所谓的苍舒家族,全都去为我娘亲陪葬吧!
枝渺说得畅快淋漓,舌尖抵住上腭,将丹田所有灵力拧成一股猛地提起——
那灵力呈淡金色,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温度,沿肩井、曲池、合谷,一路冲进她右手的光梭。
光梭得此助力,轰然膨胀成剑状,剑体边缘随之喷出日珥状光焰,焰舌呈羽毛状,每根羽丝都裹着清阳气。
金得发白,白得透青,像初升朝阳被暴风撕碎的裙摆。
枝渺双手握剑,脚下黑白的地面被踩出“吱”的裂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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