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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君你?!
沈湘君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虽解了囚禁你的法阵,但留了人看守你,你怎么会……
沈湘君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术,如何都动不了了。
苍舒珩序怎么会毫发无伤地、不受影响地站在这里?
苍舒珩序你不需要知道。
苍舒珩序扶住枝渺的肩头,温暖的灵力缓缓流入枝渺体内。
苍舒珩序爹要向你道歉,其实将清阳融入天晷时,我悄悄留下了一丝。
苍舒珩序瞧,我都好多年没炼过器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好不好用。
他将手中的小炉往前递了几分。
苍舒珩序它叫归藏。
小炉外壁刻满枝渺不认识的纹路,每一道都仅有发丝粗细,炉内并无火焰,却有一面幽镜。
苍舒珩序这叫逆时纹,映悲镜。
苍舒珩序映出锻造者过往悲伤,方可发挥其用。
枝渺探头望过去,小炉的镜面果然放映着画面。
——母亲去世,魂光如萤火散于雨夜,而父亲令娶新妇。
——父亲去世,偌大的铸心岛上再也没有真心待他之人。
——初为人父的自己跪在积水里,一下一下叩头,求沈湘君留情,额头血迹被雨水冲成淡粉,像残花漂在脚。
记忆被炉影放大,投映于现实,苍白火焰自炉口升起。
火舌是没有温度的,却让黑白领域开始褪色——不是变亮了变暖了,而是被抹成真正的“无”了。
此时沈湘君眼前也一片漆黑。
在无尽黑暗中,她看见自己从小刻苦修炼,只为出人头地,作为续弦嫁入铸心岛后,以雷霆手段整顿苍舒家族,令苍舒家族蒸蒸日上。
又看见她残害同族、争名夺利,亲手杀死丈夫、架空继子、夺得权利,参与猎妖,做黑心买卖,用禁术控制他人…
沈湘君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沈湘君我是为了苍舒家族的未来,为了器道之大成,我没做错,我没做错!
沈湘君暴动起来,她试图呼唤枝渺识海中的忠字印,但后者丝毫不受影响,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早就被骗了。
沈湘君错的是你们!一个软弱无能,一个假意忠心,狼狈为奸,天理不容!
沈湘君去死,都去死!
沈湘君疯狂地将苍舒家族的人捉去过,像吸干沈宛白一样吸干他们,灵力暴涨,修为猛增。
枝渺咬破舌尖,以血为引,把即将熄灭的金焰重新灌入剑脊,抗住幽冥带来的所有伤害。
第二道、第三道裂痕接连浮现,天晷发出类似琉璃将碎的哀鸣,却又在哀鸣里重新挺直。
苍舒珩序指尖在炉壁轻轻一叩,逆时纹一道道亮起,如同被点燃的引线,即将引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苍舒珩序以我无存,换你生光。
话音未落,炉盖轰然闭合,苍白火焰倒卷,化作一条火线,直直扑向沈湘君持刀之手。
黑白领域被火线烧出一道裂口,裂口边缘开始渗出真正的颜色——
那是黎明第一缕鱼肚白,像刀口挑破长夜,露出底下新鲜的血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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