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汽车车库里还有一部摩托，趁着水无月明收拾的时间做了个上路前的检查。百龄坛在门口倚着摩托看着手表，又不是要上刑场，有必要准备这么长时间吗？
“好了没？”
“啊……什么来着？”
“你在干什么？”
“背资料啊！”她晃了晃手里的那张纸。
“没让你背，唉～这是你的对外身份，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就行。”
“我的？”
“好了赶紧跟我走。”百龄坛揪起对方衣领就往门外拖。
诸伏景光此时已经站在门口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等等，去哪儿，你要干什么？轻点！快勒死了……”
“让开Scotch！”
“已经天黑了，女孩子外出可是很危险的。”这种没营养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少废话。”
“你要带她去哪儿？”
“医院。”百龄坛推开挡路的人，将水无月明按在摩托后座上把头盔给她，自己扣上头盔后有对着门口的诸伏景光说，“我在杀掉她之前会先杀掉你，所以给我好好看家 ”
百龄坛不仅开车猛，骑摩托一样很吓人，毫不在乎身后之人的感受就这么在小路里穿梭飞驰，水无月明全程不敢睁眼，这比过山车刺激多了，过程中甚至原地起飞越过了什么，她也体验了一把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被突然带出来的那种不安已经被夜晚的风吹散，剩下的只有……
“咳咳咳……咳咳！”晕车。
“名字，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吧！”百龄坛在旁边等着她咳够了，开口问着。
“我还没痴呆。咳，我可以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回去再说，现在跟我进去。”
这里是家不算大的私立诊所，给她看病的人也是这里的负责人，姓氏是新出。新出義辉，四十九岁，曾经丧偶后来续弦，与前妻有个儿子，家里还有个年过古稀的祖母和打工的帮佣。
排查了那么多家诊所，能选中这家绝对是有原因的。
进去之前水无月明特意看了百龄坛一眼，以为地方会给自己使个眼色什么的，结果百龄坛压根没抬头看她，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摆弄着手机。
使了眼色也不一定看得懂，看得懂你不一定听话。百龄坛是这么想的，所以不如趁这个时间处理一下工作。
戒断反应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瞒也瞒不住，水无月明只敢避重就轻得说些能播的合法的，但身上一些新伤痕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她说话的可信度。
结果就是百龄坛作为家属，被叫去谈话了。
“就是不清楚才来医院的。”
“二位是什么关系？”
“姐妹。”从相貌上讲，这个说法是最合理的。
医生开的药方里只有安神镇定类的药物，对方特别叮嘱先观察一段时间，有情况一定要立刻送来，家人对这件事一定要上心，必要时要做好转去大医院的准备……
啊，人类好麻烦！
医院限定姐妹关系，百龄坛被迫扮演好这个角色，水无月明则在诊疗室接受着伤口处理。腿上的烫伤起水泡了，她在家里为了不被发现一直穿着过膝的袜子和长裤。帮她做处理的是新出医生的儿子，今年二十一岁，东都医大的高材生，放假会回来给家里帮忙。
“好了，回去后尽量不要沾水，伤的不严重过几天就会痊愈的。”
“多谢。”
诊疗室的灯好几十瓦，特别亮，再加上纯白的墙壁和浅色大理石的地砖，再加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拿着金属托盘出现在她眼前，水无月明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不死也得被晃瞎了。
突然绷紧的神经，不断出现在眼前的幻视，生理期腹部一阵阵的疼痛感，她道过谢赶忙起身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对她来说这不是上药，是上刑。
“！”刚刚迈出一步，强烈的眩晕感伴随眼前景物模糊，水无月明一脑袋扎向前方。要是就这么倒下去，她的脸一定会和桌角来个亲密接触的。
“小心！”医生眼疾手快用手挡住桌角另一只手抓住水无月明的肩，这次避免百龄坛去二次缴医药费。
诊疗室的动静传到了在门口的新出医生的耳中，他推门查看情况，只见自己的儿子正摇晃着刚才的患者。
“她突然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水无月明睁开眼睛了。她的第一眼是与刚在门口站定的百龄坛对视的。晕倒可不是小事，她又接受了一顿检查，好在这次得到的结果只是气血虚亏。
再次向救了她的医生道谢，水无月明终于是走出了那间让她不安的诊疗室。百龄坛已经先去外面等了。走出医院，外面的夜色让她感到格外安心，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去个医院都能吓晕，真没用。”百龄坛倚着摩托车，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是不会懂的。”
“回去了。”她把头盔丢过去，发动了车子。
二人回去，客厅的灯还是亮的，听到动静的诸伏景光从楼下下来，见是两个完整的人回来稍微松了口气。
水无月明外出一趟到家后感觉轻松了不少，为了晚些时候服药，难得加了一餐夜宵。简单的三明治诸伏景光也能做的十分可口，这种人为什么会单身二十六年呢？
她起身收拾餐具被拦下，手里的空餐盘换成另一盘还温热的三明治。
“你去给她送过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百龄坛在书房里不知道忙些什么，水无月明象征性敲了三下门，推门看见的是在椅子上仰天长叹的百龄坛。
“有事？”
“一点夜宵，他做的，没有放奇怪的东西。”
“放那边。”她顺手指了指旁边的空桌子。
“记得吃，浪费食物可耻。”
“就算下了药对我来说也没差别，可换做别人就不好说了。是药三分毒。”
此时的水无月明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但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显然话中的意思她相当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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