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臣女一切安好。"玥娘低着头，语气疏离。
赵祯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你在躲着朕。"他低声说。
玥娘依旧低着头："臣女不敢。只是御前事务繁忙，臣女不敢懈怠。"
"玥娘！"赵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知道朕......"
"官家，"
玥娘打断他，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
"大婚在即，您该去准备才是。"
赵祯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容里却满是苦涩："连你也要这样对朕吗？"
玥娘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但她很快压下心中的酸楚："官家是天子，臣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御侍，君臣有别。"
赵祯的拳头在袖中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勉强笑了笑。
"好，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朕成全你。"
看着赵祯离去的背影，玥娘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究是梦一场。
大婚之夜，坤宁宫内红烛高照，喜气洋洋。
赵祯坐在床榻边，手中握着一杯酒，目光却透过摇曳的烛光，落在窗外的杏树上。月光洒在枝头，仿佛为那株杏树镀上了一层银辉。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春日，玥娘站在杏树下，仰头看着纷飞的花瓣，眼中满是欢喜。
"官家。"郭清悟轻声唤道，声音温柔似水。
赵祯回过神，看见郭清悟身着大红嫁衣，眉目如画。她确实很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他的心里，却始终装着那个会在假山后和他一起喂兔子的少女。
"官家，"
郭清悟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夜深了。"
赵祯的手微微一颤，杯中酒洒出几滴，落在他的龙袍上。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浇不灭心中的苦涩。
"再给朕倒一杯。"他低声说。
郭清悟顺从地为他斟满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官家，您已经喝了很多了。"
赵祯没有回答，只是将酒一饮而尽。烛光摇曳，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
"官家！"郭清悟连忙扶住他。
赵祯低头看着她，眼中却是一片迷离。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玥娘站在他面前，眼中带着他熟悉的温柔。
"玥娘......"他轻声唤道，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郭清悟的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官家，您醉了。"
赵祯的手顿在半空，眼中的迷离渐渐散去。他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玥娘，而是他的皇后。
"对不起。"
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疲惫。
郭清悟摇摇头，扶着他走向床榻："官家累了，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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