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玥娘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心中一片酸楚。
她知道，杨羡不会认出她，也不可能认出她。
如今的她，是曹丹姝，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不是那个曾经与他一同长大的姐姐。
宴席间，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杨玥娘却如坐针毡，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杨羡与同僚们推杯换盏，看着他偶尔露出的笑容，心中既欣慰又苦涩。
欣慰的是，弟弟如今仕途顺遂，生活安稳；苦涩的是，她再也无法以姐姐的身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宴席结束后，杨玥娘独自站在御花园的廊下，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人群，心中空落落的。
春日的晚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
她抬头望向天边的明月，轻声喃喃：“弟弟，你可知道，姐姐一直在看着你……”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杨玥娘回过头，只见杨羡正朝这边走来。
她的心猛然一跳，几乎要脱口而出唤他的名字，却硬生生忍住了。
杨羡走到她面前，恭敬行礼：“臣杨羡，参见皇后娘娘。”
杨玥娘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微微颔首：“杨卿家不必多礼。”
杨羡抬起头，目光平静而疏离：“娘娘让人喊臣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杨玥娘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多想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姐姐，多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一句：“杨卿家近日可好？”
杨羡微微一怔，随即恭敬答道：“托娘娘洪福，臣一切安好。”
杨玥娘点点头，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那就好。杨卿家年轻有为，日后定当大有作为。”
杨羡躬身道：“多谢娘娘勉励，臣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杨玥娘看着他恭敬而疏离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多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像从前那样告诉他：“羡儿，姐姐为你骄傲。”
接着杨玥娘又道。
“本宫从前与你姐姐关系不错，她的离世让本宫很是惋惜，她从前总和我提起你，我如今看见你，就像看见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杨羡听到姐姐，心中一片哀痛，却只能强忍着眼泪说。
“我姐姐在九泉之下若是能听见皇后娘娘也如此思念她，定会感动万分。”
杨玥娘的眼尾泛红，点头道。
“你今后若有难处，都可以来找本宫，凡事本宫力所能及，定全力相助。”
杨羡恭敬的跪在地上，俯首道。
“多谢皇后娘娘。”
杨玥娘又与他聊了些关于杨家父母的事情，直到杨羡的妻子着人来唤他，杨羡才告辞离开。
夜色渐深，御花园中只剩下杨玥娘一人。她望着天边的明月，泪水终于无声滑落。
晚风拂过，带来远处丝竹的余音，仿佛在为她低吟一曲挽歌。
“玥娘，你不想用我的身体了吗？”
玥娘的脑海中突然映出这么一句话。
杨玥娘有些吃惊，不确定的问。
“你是皇后？”
那声音回答道。
“我是曹丹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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