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轻咳一声。曾舜晞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冲我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我多热心"。
阳光透过走廊的落地窗，在他身后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我真想踹他一脚。
孙桥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却在看到曾舜晞笑容的瞬间又红了脸。她小巧的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像晨露沾湿的花瓣。
"那就这么定了。"曾舜晞不由分说地帮她拿起书包，转头对我扬了扬下巴，"走吧..."
"我下午有马术课。"
我打断他，顺手把落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曾舜晞疑惑的看着我，问，“你的马术课不是约了明天跟我一起吗？”
我走在前面解释道。“今天书法课的老师家里有事，所以就约了马术课。”
走廊上传来其他班级下课的声音，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孙桥亦步亦趋地跟在曾舜晞身后，像只误入鹤群的小鹌鹑。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忽然想起司命星君说过的话："七情六欲这种事，欠的总归要还的。"
阳光依旧很好，照得人睁不开眼，曾舜晞还跟在我后头，似乎是要我跟他一起去的意思。我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下午的马术课还有两个小时——随后转头心软的对曾舜晞说。
“我先跟着你们一起去琴房待会，反正马场不远，几十分钟就到了。”
我一如往常那般，睡在了曾舜晞的休息室，孙桥就在练习室听曾舜晞弹琴，那时候我还没想到过，曾舜晞会跟孙桥谈恋爱。
……
马场里的阳光比别处更烈些，晒得我后颈发烫。刚结束最后一组障碍训练，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白色马术服的立领。
我正低头解着手套的搭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快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节奏，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鹿鹿。"
曾舜晞的声音里还带着钢琴课后的余韵，像沾了蜜的琴弦。
他衣服上的颜色衬得他肤色如玉，领口处还别着那枚我去年送他的银杏叶胸针，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恰好与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孙桥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双手紧张地攥着裙摆，见我看过去，她慌忙垂下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瞄马厩里正在吃草的白马。
"你真的会骑马啊？"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惊叹。
我摘掉头盔，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长发："要试试吗？我可以让教练教你基础动作。"
"不、不用了！"她连连摆手，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我就是随便问问..."
曾舜晞突然伸手接过我臂弯里的马鞭和手套。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让我想起从前在仙界，他也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接过我褪下的披风。
"鹿鹿，"他凑近时身上还带着琴房里的松木香，"我待会要去上张教授的经济学课。"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映出浅金色的光晕，"你今天的课都结束了吧？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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