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栋灰白色的联排别墅，院子里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月季。她犹豫了一下，转头看我："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摇摇头，看着她打开车门下车。
孙桥刚打开别墅大门的瞬间，门口便传来尖锐的女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菲菲都等你半天了！"
孙桥的背影明显瑟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
阳光依旧很好，照得人眼睛发疼。我坐在车里，看着那扇门关上，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曾舜晞记得前世，看到这样的场景，还会不会说出"生死有命"那样的话。
……
今晚我爸妈和曾舜晞的爸妈都去参加宴会去了，我们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
客厅里弥漫着烧烤的香气，混合着游戏音效的嘈杂声响。
我和我妹，曾舜晞和他弟弟，四个人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面前的茶几摆满了烤串和饮料。
我正操控着游戏角色在虚拟战场上大杀四方，手指在手柄上飞快地按动，嘴角还沾着一点辣椒粉。
"左边左边！曾舜晞你倒是掩护啊！"
我妹急得直拍大腿，她扎着两个小辫子，发梢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
曾舜晞的弟弟——那个才上初中的小不点——正抱着一串烤玉米啃得满脸油光，闻言立刻含糊不清地喊："哥你行不行啊！"
"急什么。"
曾舜晞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边，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手柄。
他今天换了件宽松的黑色卫衣，领口歪斜地露出半截锁骨，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按照我平时的习惯，这种电话肯定直接挂断——但此刻我的右手正抓着烤鸡翅，左手还沾满了调料。
"帮我接一下。"
我用下巴指了指手机，对曾舜晞道，而后继续和鸡翅奋战。
曾舜晞伸长手臂捞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时还冲我挑了挑眉。他的虎牙在灯光下白得晃眼，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偷吃我冰淇淋时也是这副表情。
"喂？"
客厅里的游戏音效突然变得刺耳起来。我注意到曾舜晞的表情渐渐变了——他微微蹙起眉，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格外晦暗不明。
"怎么了？"我放下鸡翅，用湿巾擦了擦手。
他挂断电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摩挲了两下。"孙桥问..."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她问能不能来你这睡？"
游戏里的角色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妹操纵的人物因为没人掩护而被击杀了。她气鼓鼓地扔下手柄："姐！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盯着曾舜晞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得让我读不懂。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远处的路灯投下一小圈昏黄的光。
茶几上的烤串还在冒着热气，可房间里的气氛已经变了味，我担心的问。
"她怎么了？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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