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屈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我身边还有点闲钱。"
阳光正好照在我伸出的手掌上，五指张开又收拢，"乐器什么的，我资助你们换套好的。"
练习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曾舜晞的手指僵在琴键上方，陈鑫海的耳钉不再晃动，连孙桥都睁大了惺忪的睡眼。
"等你们赚钱了，"
我竖起五根手指，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分我百分之五的分成。"
我歪头看向曾舜晞，"如何？"
曾舜晞听到这话，眼角微微发红。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却只是低下头，手指重重按下一个琴键——"咚"的一声闷响在房间里回荡。
"成交。"他说这话时没抬头，但我看见他嘴角微微扬起，那颗虎牙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是卖惨后得到糖果的小朋友。
孙桥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凑近时发丝间飘来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白鹿，"她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你是不是也会弹钢琴？"
我微微颔首，余光瞥见曾舜晞正在调试新换的电子琴，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会啊，去年拿过青少年钢琴比赛一等奖。"
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出一段旋律。
孙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我的手臂，指甲隔着校服布料传来轻微的压迫感。
"真的吗？"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有机会可以弹给我听吗？"
我倾身靠近她，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
"可以。"
我在她耳边轻声许诺，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孙桥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像初春绽放的樱花。
练习室的空调呼呼作响，我们在那里消磨了整个下午。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我的脊背已经因久坐而微微发僵。曾舜晞关掉设备，琴键保护盖落下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暮色渐浓时，他带着我们去了街角那家老字号面馆。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每个人的面容。陈鑫海的耳钉在暖黄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他正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新歌的灵感来源。
曾舜晞正用筷子挑起面条，热气模糊了他含笑的眉眼。那颗标志性的虎牙在灯光下一闪而过，恍惚间与三百年前昆仑雪地里那个清冷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孙桥小口啜饮着面汤，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时不时用崇拜的目光偷瞄我。
路灯次第亮起，我们在街口道别。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司命星君说过的话："凡人的执着，有时候连神明都会动容。"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每个人肩头。
一个月后。
在我的投资下，曾舜晞他们的成效显而易见——崭新的乐器让他们的演奏质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当第一首歌在音乐平台发布时，那个凌晨我们谁都没睡，守着不断上涨的播放量。
曾舜晞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刷新页面的动作也越来越急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