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几人皆点头称是,对此安排并无异议。然而,唐柔细长的眉毛微挑,还是提出了疑问:“掌门安排自是周全。只是……方兄不与你一同在前开路,你确定吗?”他心思细腻,深知方多病武功高强,有他在萧秋水身边,无疑是最稳妥的保障。
萧秋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心下一滞,他与方多病的关系尚未公之于众,此刻更不能显露分毫。一丝极细微的心虚掠过心头,但他迅速收敛了情绪,面色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一丝身为掌门的笃定,点头道:“自然。前方探路需低调迅捷,风朗更为合适。小宝居中策应,方能兼顾首尾。不必多虑。”
他的语气平稳,不容置疑,将那份因隐秘情愫而产生的瞬间波动,完美地掩盖在了掌门人的决断之下。
夜色如泼墨般浓稠,寒风卷过荒原,枯草伏地发出凄厉的嘶鸣,仿佛无数冤魂在暗中哭泣。也就在这风声最紧、人心最为摇曳的时刻,数十道黑影如同从地底钻出,无声无息地将车队合围,冰冷的兵刃反射着微弱的星光,杀意瞬间凝成实质。
“戒备!”萧秋水一声清喝,长剑“呛啷”出鞘,化作一道青色电光,直取为首那名黑衣人的咽喉。战斗在瞬间爆发!
萧秋水剑势如长河奔涌,大开大合,浣花剑派的精妙招式在他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剑刺出,都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挑开袭来的刀锋,或是划破敌人的手腕。一名黑衣人悍不畏死地扑来,刀势沉猛,萧秋水却不闪不避,手腕一抖,剑尖如毒蛇吐信,后发先至,瞬间点中对方胸口要穴,那人前冲之势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另一边,风朗的剑法则截然不同,迅捷、狠辣,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刁钻。他身形飘忽,常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手中长剑如同暗夜中的毒牙,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专攻对手关节、咽喉等脆弱之处,剑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效率高得令人心惊。他与萧秋水背对着背,互为犄角,一时间竟将潮水般涌上的黑衣人挡在了外围。
“保护马车,吴老夫人在里面,天下英雄令还在她那呢,可千万别让人给拿走了。!”萧秋水格开侧面袭来的一刀,对风朗喊道。风朗应声而动,剑光暴涨,将两名试图靠近马车的黑衣人逼退。
然而,黑衣人人数众多,且显然训练有素,他们分出数人死死缠住萧秋水和风朗,其余人则如同饿狼般扑向中央的马车。惨叫声顿时响起,负责护卫车驾的几名好手虽奋力抵抗,但在围攻下纷纷倒下。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声长啸,方多病与唐柔及时杀到!方多病剑法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玄机,剑势圆转如意,往往轻轻一引,便让敌人的兵刃转向攻向自己的同伴,他身形如鬼魅,所过之处,黑衣人如割麦般倒下,竟无人能看清他的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