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爱一家人】
伽罗把几人的微信名都改了备注，在消息栏打字。
[Augenstern]：年三十晚上都有空吗？可以来我家过年。
[Augenstern]：我家地方大，楼上楼下随便折腾，我妈说要包饺子，你们谁会？不会的来打下手也行。
[陈星述]：！！！我来我来！我会擀面皮！虽然上次把面团擀成了不规则多边形，但我可以进步！
[梁静雨]：包饺子就算了，我可以带副新到的扑克牌，输了的负责洗碗？[坏笑.jpg]
[叶凡]：有空，地址发我。我妈让我带点她做的酱鸭，说是你们可能爱吃。
群里安静了几秒，伽罗看着屏幕，指尖在对话框停了停，特意点开小心的头像看了眼——还是那片星空。
[Augenstern]：@小心 你也来，我家有物理竞赛的历年真题，上次说借你看的，正好带来。
[小心]：好，我带点水果。
[陈星述]：伽罗，你家具体在哪儿啊？我好让我妈导航！
[Augenstern]：[位置共享] 直接按这个来，楼下有门禁，到了给我发消息，我下去接。
[伽罗]：对了，别带太多东西，我家冰箱塞不下。
[梁静雨]：放心，我只带我的美甲工具和扑克牌，轻装上阵[OK.jpg]
[陈星述]：收到！保证准时到，争取在包饺子环节一雪前耻！
伽罗看着群里刷屏的消息，嘴角勾了勾，把手机揣回兜里时，正好撞见他妈从厨房出来：“都叫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四个，估计得多和点面。”
他妈笑着擦手：“放心，面和馅儿都备足了，就等孩子们来了——对了，把楼上那间空房的暖气打开，万一他们想待晚点呢？”
伽罗“嗯”了一声，转身往楼梯走时，手机又震了震，是小心发来的私聊：
[小心]：水果带草莓可以吗？
他指尖敲得轻快：
[Augenstern]：都行，你带的都好。
年三十的雪下到初一还没停，小心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到伽罗家楼下时，门“咔嗒”一声开了。
伽罗穿着深灰色居家服，是不同以往的穿衣风格。
身后传来陈星述咋咋呼呼的声音：“伽罗你家这楼梯能跑马拉松了吧！我刚才数了，二楼到三楼居然有十八阶——”
话音未落，陈星述的脑袋就从伽罗肩膀后探出来，看见小心手里的草莓盒子眼睛一亮：“哇！小心你带草莓了？我妈说空腹不能吃甜的，正好等会儿配饺子！”
“进来吧，”伽罗侧身让他们进门，暖烘烘的空气里飘着韭菜鸡蛋的香味，“梁静雨和叶凡刚到，在客厅抢遥控器呢。”
客厅果然一片混战。
梁静雨盘腿坐在沙发上，涂着亮片美甲的手死死按着遥控器：“说了看跨年演唱会！你那纪录片有什么意思？”
叶凡举着包坚果，慢条斯理地剥着：“至少比看明星假唱有意义。”
见小心和陈星述进来，他抬了抬下巴，“伽罗妈妈在厨房调馅儿，让我们先自己玩。”
陈星述：“叔叔不在家吗？”
“噢，我爸处理公务有点忙，没回来。”
小心表示：……这三个人是真自来熟……
i人有一点死了……
伽罗妈妈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出来：“你就是小心吧？常听伽罗提起你，快坐快坐。”
“阿姨好……”
“诶。”伽罗妈妈应了一声，这孩子还挺有礼貌。
伽罗的脸有点烫，移开在小心身上的视线，小声道：“哪有经常……”
她故意逗他：“嗯，没有经常。”又把盘子往茶几中间推了推，“星述刚才说会擀面皮，来试试？”
陈星述立刻蹦到茶几旁，拿起擀面杖就往面团上招呼，结果擀出个七扭八歪的椭圆形。
梁静雨在沙发上噗嗤笑出声：“陈星述你这是擀面皮还是画地图？”
伽罗已经重新拿起擀面杖，面团在他手里转着圈变薄，边缘规规矩矩的，像用圆规画出来的。
“他就这点好，”伽罗妈妈笑着：“小时候学过两年面点，包个饺子跟做模型似的。”
小心捏起一张面皮，指尖沾了点水，刚放进去半勺馅儿，就被伽罗敲了敲手背：“太多了，会漏。”
他拿过小心手里的饺子，用指尖轻轻一捏，边缘就出了整齐的褶子，像只圆滚滚的小元宝，“看清楚了？”
小心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捏，却把饺子捏成了歪歪扭扭的月牙。
包饺子他一贯不擅长，以前在家里也是开心他们包。
陈星述凑过来看热闹：“哎同桌你这饺子怎么长这样？像被门夹了——嗷！”叶凡一脚踩在他棉拖鞋上，他立刻识趣地转回去跟面团较劲：“错了错了。”
窗外的雪还在飘，电视里终于妥协放起了小品，叶凡靠在沙发上剥蒜，蒜皮堆成小小的一座山。
小心包到第五只时，终于捏出了像样的褶子。
伽罗看了眼，突然笑了：“比刚才那只强，至少不会下锅就散。”他把自己包的饺子往小心盘子里放了两个，“凑一对，看着整齐。”
厨房传来水开的声音，伽罗妈妈过来收饺子，看见盘子里大小不一的饺子，乐了。
梁静雨看到阿姨这幅反应，吐吐舌头：“我这是创新款嘛，嘿嘿。”
下锅时，小心包的歪月牙果然沉了底，陈星述指着锅喊：“快看！小心那只叛变了！”
梁静雨也踩了陈星述一脚：“你给我住嘴！！”
“呜呜呜QAQ。”
伽罗眼疾手快用漏勺捞起来，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没事，煮成片儿汤也能吃。”
他把自己包的饺子往小心碗里夹了两个，“吃这个，馅儿足。”
叶凡剥完最后一瓣蒜，推到桌子中间：“我妈让带的酱鸭在厨房，伽罗妈妈说等会儿当凉菜吃。”
梁静雨已经摸出扑克牌：“吃完饺子斗地主啊，老规矩，输的去洗碗。”
窗外的雪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小心咬了口饺子，三鲜馅儿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却暖烘烘地流进胃里。
伽罗正夹了饺子打算送入口中，侧脸的线条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柔和，睫毛上还沾着点不知什么时候蹭到的面粉。
伽罗意识到小心正在看他，开口道：“多吃点，等会儿雪停了，去顶楼看烟花，我爸说昨晚没放完的还有一箱子。”
“嗯。”
陈星述嘴里塞着饺子含糊不清地喊：“那我要放那个最大的！上次在叶凡家放窜天猴还没尽兴——”
小心捏着那颗草莓，看着碗里胖乎乎的饺子，突然觉得这个年，好像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客厅里的笑声混着电视里的小品台词飘过来，窗外的雪继续下，露出一片干干净净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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