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很多，“幸运”绝对不在其中。“行，我收下了你的‘青烟’。还有别的事吗？”
团藏的脸色明显更沉了——怎么，还指望他热泪盈眶？难道要他扑通跪下，感恩戴德地加入这莫名其妙的“阴间同好会”？没错，要是再小几岁、再蠢几分，他大概会受宠若惊——只要能被“特别”二字照亮，哪怕前面是深渊也跳了。可现在？去他的。他对“浑身散着腐臭的怪老头”早已免疫。
“我听说你反应迟钝，但想不到竟蠢到这种地步。”团藏嗤笑，“你当真不懂我给你的机会有多贵重？”
带土强压怒火，挥手像赶苍蝇：“嗯嗯，你想拉我进你的‘地下男团’。好意心领，可惜我没空。我这身‘潜力’自己挥霍得挺开心。”他抬眼，一字一句往对方脸上砸，“现在——劳驾把您的拐杖挪开？”
团藏纹丝不动，死寂地盯了他足足十息。就在带土濒临爆发的一瞬，老人终于收回拐杖。“原来如此。可惜——为你可惜。”话音像棺材盖合拢前的最后一声钉响。
潜台词赤裸裸：我会让你后悔。
带土抬着下巴，轻推鸣人：“走，哥哥带你买糖去。”
鸣人欢天喜地地蹦跶，完全没察觉背后那股阴冷视线。两人刚踏出走廊，团藏又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毒蛇顺着地面爬过来：“说起来，你的一位‘老友’，可是给了我截然不同的答复。”
带土脚步骤停。老友？还能是谁——操。除了卡卡西，那家伙还能指谁？团藏既然盯上他这个“吊车尾”，自然更不会放过“天才”卡卡西。而全木叶都知道，他的软肋只有两处：一个是鸣人，一个是卡卡西。
背对团藏，他仍能感到老人身上那股胜券在握的寒意。“这位朋友，”团藏缓缓补刀，“最近行事颇为鲁莽。若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可就太令人惋惜了。”
带土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空着的那只手攥得指节发白，却仍硬挺着不回头。怒潮汹涌，写轮眼在眶里无意识地浮现，木遁的脉动顺着血管一下一下敲击皮肤，像随时要破体而出。他死也不肯让团藏看见自己方寸大乱——尽管那老鬼八成早已嗅到他的慌惧。
冲上去抡拳头？给火影打小报告？两条路都是死巷。真动手，长老们立刻逮到口实把鸣人夺走；告状，团藏一句“血口喷人”就能推得干干净净。三代目对他和颜悦色，可那毕竟是顾问长老，谁会偏信一个前科累累的小辈？
“你在威胁我？”宇智波带土一字一句像嚼碎玻璃。
“只是陈述事实，”团藏拄杖的声音缓缓远去，“如何取舍，随你。”
直到走廊尽头再听不见杖音，带土仍僵在原地，胸口翻江倒海——怒与惧搅成滚烫岩浆。不会的，团藏再疯，也不至于真对旗木卡卡西下手。旗木卡卡希是村子的利刃，是三代目眼前的红人，动他就等于动村子的根基……
对吧？
——他错得前所未有地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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