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自剖后悔分析也无人知,只有自己才知道犯下了多大的错。
前朝大臣也不知今日大朝会推迟的原因是万岁爷病了,得的相思病。
苍白的脸色,确实是不舒服。无人觉得奇怪,而御前侍卫隆科多,却觉得他的表哥是恐惧的害怕。
小太子一醒来嚷嚷着要见额林珠,明明昨日还是好好的,额娘还给他唱歌。
今日怎么就一睡不醒了?
安禾拦不住这小太子,小太子发起脾气来他们也是害怕的。
一群太医围着他额娘,额娘脖颈上那道青紫刺痛了他幼小的心灵。
安禾后悔死了没有拦住额林珠,明明她可以拦下的。那两封绝笔书,她撕了,她真的怕这两张又闹出个什么事来。
万岁爷是真的该,她早说了罢,就是不听。
康熙装着淡定自若地上完朝,今日是隆科多跟着他上值,一并回到乾清宫偏殿。
跟着康熙进了内殿,远远的望着床榻上是一个女子,模样迷糊的地看不清,他不解表哥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女子。
那额林珠该怎么办?他姐姐该怎么办?
拦下梁九功打探询问着。
“梁公公,里头躺着的女子是何方神圣?万岁爷这般心急?”
梁九功抬眸瞥着他,佟家的三公子,不像是个好的,不爱搭理他,秉着万岁爷的私事,干嘛要告诉他,又不是万岁爷的谁。
“佟侍卫,万岁爷的事,杂家也不知道。窥探帝踪是什么罪名,佟侍卫不明白?不用杂家解释了罢?”他道。
甚是无语,姓佟佳的就没有不八卦的吗?佟妃是这个死样,隆科多也是这样。整的万岁爷也是姓了佟佳一样,用鼻孔看人,也不问问老祖宗答不答应。
“是了,我真是忘性大了。多谢公公提醒。”隆科多悻悻地道着。
不满这个死太监,怎么看不起他隆科多吗?
老实地站着门口等着,视线却紧紧盯着里头。
内殿里头,保成正在对康熙发脾气,定是他的阿玛做错了事,不然脸上的愧疚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愧疚和心虚?
小短手和小短腿使劲儿地蹬着康熙困住他的长臂。
“都怪你——保成又要没有额娘了……”带着哭腔喊着。
“叫你对额娘好点……额娘不要保成了…保成还不如去做一个野孩子,无父无母也不用伤心了……” 胡说八道骂着。
安禾听得想就地跪下,她的老天爷哦,太子殿下真是……会骂!她的嘴替,再多骂几句!
康熙固执地抱着他,不让这臭小子去吵她,正是需要清静的时候,还吵闹。
气得康熙直接对着小太子的屁股啪啪地打了十下。
那群太医们早就跪在墙角对墙思过,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朕打你,是因为你没有规矩,身为太子你的规矩礼仪吗?撒泼打滚是太子能做的吗?你——”小声地训斥着。
伸出的大手,想要摸摸他,却被躲开。执拗的模样和床榻上人如出一辙。
小太子的话却气得康熙气血翻涌。
“儿臣宁愿不做这个太子,儿子只要额娘。什么都不要。用一个太子位换儿子额娘长命百岁什么都是值得的。”别过脸去,不看他的阿玛。
在这一刻,康熙气得血压飙升,真是好极了。是她的儿子,一样地会气人。
储君的位置都不要了。是不是连他这个阿玛都不要了?
才相处了几天,好的没学到,这坏脾气倒是学得一顶一得像。
“好得很,你很好!保成,你是连朕这个阿玛也都不要了?就为了一个相识不到半月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你敢忤逆阿玛就是不孝!”撒气道。
“是您先不要儿子的,什么叫没有关系?额娘就是保成的额娘。没有为什么,无关血缘,保成可以是您的儿子,也可以不是您的儿子。但儿子一定就是额娘的儿子。”梗着脖颈硬气回着。
“儿子说过要保护额娘的,却什么都做不到。保护不了她,究根结底还是因为保成的阿玛伤了她,您教儿子以何颜面见额娘?”思维逻辑清晰地可怕。
笃定了一定是他阿玛做错了什么,咬死这个破绽。
他看得出来,阿玛对额娘有意,但神女无心,襄王有意。又有什么用?他比任何都清楚他阿玛的性子,霸道强势暴虐才是他的本性。
他是皇帝,这样的性子永远改不了,他阿玛都做了十几年皇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信他阿玛会改。
如果不抓紧这个机会给额娘争取点什么,事后过后再想起这点愧疚随着时间也会消散不见的。
额娘既然不愿留在这,他就帮她的忙。最好是能远离自家阿玛的地方,跟着他或许才是最好的出路。
康熙眯着眼眸瞧着小团子,这就是他亲手养的好儿子。胳膊肘往外拐的,向外不向里。偏心眼儿的小气鬼。
“那是朕和她的私事,你一个晚辈关心长辈的事算是什么?你又不是她的儿子,关你什么事?”嘴毒习惯性地怼人,不分对象。
保成:“……”。
“保成就是额娘的儿子,不许你胡说八道地乱说——”着急道。
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保成的衣袖动了动。
转头去看——直接往她的床头边掩面哭着自己的委屈。
“额娘——”哼哼唧唧的哭着。
额林珠的喉道受损说不出话,只能伸着手去给他擦眼泪,扯着嘴角露出笑意说着她没事。
有节奏的拍拍安抚着他,没有分一丝一点的注意给站在床边放大版的某人。
“额娘——您是不是哪里疼?是喉咙疼得说不出话?还有哪里疼啊?指给保成看,保成给您叫太医瞧瞧……”充当康熙想要的角色去关心她。
小短手学着她的模样拍拍式的安抚。
太子发令,直接越过康熙下旨,这些人不敢动。康熙沉重地吐出几字像是吞了刀子一样难以咽出见,召太医再给瞧瞧看。
他同样的害怕看见她眼里的厌恶。
被太医挤开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一直沉默不敢出声。
她的眼里还是那样波澜不惊,不喜不悲。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除了保成。
对着保成,她疼得甚至可以挤出笑意安慰。
对着他却是无情冷淡得像个陌生人。
他真的想不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她连厌恶都没有。
在额林珠床边吵架的两父子,是真的很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