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穗心里甚是不安着。
娘娘叫她来交还信物和令牌。
真是为难她也。
这几日娘娘更是瘦了好多,日日都是吃不下饭,没睡过一个觉。
娘娘只言不语,也不和她说话。
她原本还以为娘娘今日要去寻皇上呢。
结果,娘娘把令牌和信物都拿出来叫她去还给皇上。
这不就是要恩断义绝的意思吗?
犹豫了许久,花穗才敢喊声求见。
苏培盛高高兴兴将花穗迎进来,却发现花穗的脸色怪异得不行。
“花穗,可是娘娘让你来带点东西给皇上吗?”
苏培盛问着,花穗却是难以启齿的神色。
主仆二人皆是盯着花穗瞧,期待着花穗的下文。
花穗端着托盘,举过头顶跪下,慢慢地道着:“启禀皇上,娘娘自知无福,资历尚浅德不配位。特来归还皇上赠予的令牌和信物。”
“娘娘,还说望皇上记得应允的承诺……放妻书。”
花穗战战兢兢地说罢。
苏培盛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脑子了,耳朵好像聋了一般。
那般深爱皇上的娘娘怎会如此……
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爷,好似是娘娘对皇上彻底失望了。
雍正大步走了过来,掀开托盘上的布绸。
金卫营的令牌,他的随身携带的十八子,还有那枚碧玉扳指。
还有一封和离书。
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一下子冲击着他的思路。
他心里一下子慌起来。
“他”就是这么爱惨了她吗?
“你家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穗不敢抬头,听着皇上质问的语气。
她也不知道啊。
自那日娘娘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里面。
没有人知道啊。
“娘娘,自皇上醒来那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奴婢只知道娘娘在里头哭了好些天,然后娘娘食不下咽,吃进去的还没有吐出来的多。这半个月,娘娘又瘦了些许。”
“皇上,您要不要去瞧瞧娘娘罢。从前皇上更不会与置气这么久的。奴婢求求皇上去看看娘娘罢。”
花穗越说越来劲,她真的发现娘娘的人和心都不在了似的。
雍正越听心里头越是不痛快也是不悦,从前的他不与她计较这些 发发小脾气。
就这么喜欢中意以前的他,凭什么。
他哪里比不上从前,不,以后的他了。
放妻书,和离书都敢拿出来威胁他了。
“苏培盛,摆架。朕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舍得不要这个皇贵妃的名头。”
也不要他了。
话到嘴边非要用位分侮辱人的男人,绝对想不到,后面是怎么跪着求着将人追回来的。
揽月阁。
余晚刚刚的不适好了些,她想着不是胤禛应该对她没有什么执念。
要走的话,也比较轻松一些。
收拾好桌面的书信。
刚刚把信纸装进去,不请自来的男人带着一脸的情绪和不悦。
拉拉着脸,显得余晚欠了他的一般。
苏培盛和花穗甚是有脸色地瞧着他们,立即退下。
蹲守着门口。
余晚懒得理会他,不带任何的感情。
不看他,也不理会他。
雍正在昏暗的房间里,烛火影影绰绰。
借用微亮的烛光瞧着她。
确实是更瘦了些。
但是,为何不理他呢?
以往是情根深种,现在却对他爱搭不理是什么意思。
“余氏,替朕更衣。”
他的意思是要在揽月阁歇息。
余晚冷冷地瞥着他,不带感情仿佛是以一个陌生人的目光。
嗤笑一声:“余氏?”
“皇上要耍威风可以回宫耍,臣妾恕不奉陪。”
余晚瞧着他的脸,是他又不是他。
怎么哪哪都搅得她的心,破碎不堪 。
仍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雍正第一次被余晚这么忽略,心情更是不好。
僵硬的局面,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打破。
“余……”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脾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朕只不过是政务繁忙,没有时间……”
陪你罢了。
声量越来越小,话未完,对上余晚的眼眸。
此刻 ,雍正的心里尽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