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低着头不愿搭理他。
她真的想走。
假意合上眼,或许是心理作用。
余晚在熟悉的动作下,困意来得很快。
男人拥着她,熟稔亲昵地亲了亲,更是用着自己以往的习惯去安抚着她。
怀抱着哄着人。
余晚并没有听见他的那句话。
雍正瞧着她的脸,心里意动着:“晚娘,朕可以是他。只要晚娘留下,朕可以是你想要“他”,谁都可以。”
身和心都是属于她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心动。
雍正也想不明白,试过忍着不见她。
可是身体里的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和心是骗不了人的。
他确实是舍不得超过半时辰,不去看着她,不见余晚。
他的心确实是是实实在在的不踏实。
还是日日都会念着她,想着她。
不忍她伤心难过,不忍她落泪。
她的一切,他都想要。
想听她唤着自己“夫君”,想要和她在一起。
只有他们二人,他甚至是日日夜夜都是期盼着他们的麟儿。
这样的想法,是心里藏着许久的事。
晚娘,只认之后的他,未来的他。
十年前的他,晚娘根本不动心。
可是晚娘认死理得很,根本也不吃这一套。
怎么只许十年后的他才好吗?
只许十年后的他,才是她的夫君吗?
只是晚娘天资聪慧,只是第一页就知道他不是“他”了。
叹着气,雍正又是无眠夜到天亮。
前半个月是因为没有晚娘睡不着。
现在是因为,他要想想怎么才不会被晚娘休夫。
不然该拿和离书的人,就是他了。
还甚至想着,他和晚娘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晚娘定是舍不得孩子的……
可这个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他便知道不行。
晚娘干脆利落的性子,说不定会把他丢了,扔了。
硬的,软的。
晚娘都不吃的。
只有雍正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直到寅时才堪堪入眠。
余晚醒来之际发现,他们如胶似漆地拥着入眠。
那只大手罕见地放在她腹部的位置。
余晚不敢吱声,现在月份小看不出来。
但是时间一久必暴露。
真是麻烦得很。
他的大手覆盖的位置,里头确实是有着他们的孩子。
但是她不愿意,这个孩子一出生便是在皇家。
同他阿玛一般的被束缚了自由,有什么好的。
如今他失忆,只有以往的记忆,没有她。
他的人生自然是和以往一般坦坦荡荡一路顺遂无虞。
她若强行去插入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强挤介入只有她是被排斥的。
所以她作,她搞事。
让他生气,让他发怒。
让他受不了她的娇气。
根本也没有用,他看着她闹,看着她演戏。
有着稳定的情绪,耐心地纵容着她作乱的人,只有胤禛。
也只会是胤禛。
而不会是雍正。
他们之间始终是会不一样的。
余晚听着平稳的呼吸声,越想越是难过。
不是他,她就不要留下。
“胤禛……”
“夫君……”
一早醒来的余晚只有两句话,哭哭啼啼地闹着。
雍正忧愁地瞥着她,是水做的吗?
流泪流得这般多,真不会缺水吗?
花穗无奈极了,前几日娘娘也是这么哭的。可伤心了。
皇上明明都在,怎么都不管用啊。
哄小孩的语气道着:“娘娘,您是怎么了啦?娘娘不哭不哭。娘娘能不能告诉奴婢您要用些什么膳食啊~”
花穗以为她饿了,才这般哭闹。
但是嘴里念念叨叨的人不就是在娘娘跟前吗?
雍正熟练地拭去她的泪,心里忍着疼。
他知道她唤的人不是他。
依旧耐心十足地低声地哄着她:“晚娘,莫哭了。夫君就在这,是做了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