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女不可脱也?”
世道艰难,女子努力地活着已是不易。
更何况宜修还带着一个孩子。
乔砚川只会心疼她,只会怨恨自己为何不能再早一些,再快一些遇到宜娘。
宜修出身满族,但是她来了之后。
对于男女大防这类的礼节没有多大的注重。
李大夫给她看过之后。
拿了药膏让他们去内院涂药去。
乔砚川掀开她的衣袖露出洁白无瑕的凝脂 ,再往上映入眼帘的一大片的青紫。
淤青得变紫了。
更显得清楚了,更让人心疼。
乔砚川气宜修没用保护好她自己,怨气腾腾道::“宜娘,下次就不要贸然出来了。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但是你瞧瞧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叫弘晖看了要怎么好?”
这淤青,还得揉开了才会好。
挖着药膏涂在手心里散开。
上手轻揉着她的皮肤上。
一边认真地上药,一边瞧着她的神色。
他已经放轻了力度了,宜娘不会是摔倒脑子。
乔砚川想着宜修不会连痛觉都没有了?
宜娘并不是不疼,而是许久没有人。
会同她额娘一般的这样的关心她了。
心里想着事,注意力不在淤伤上。
“这些都无事的——嘶……”
宜修低呼了一声。
感觉眼前这人是故意的。
乔砚川沉着脸色不说话,又觉着自己太生气了。
宜娘都这样了,自己生气又有何用。
听见她这一句话,没忍住力道。
这叫无事?
这都淤青了一大片了,寻常闺阁里的女子不早就哭了。
她还当作无事发生。
真是嘴硬,又不爱依赖别人。
他知道她的忧虑,但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举动。
真的很气又拿她没有办法。
温声地劝着:“宜娘,过几日我让上落春给你限号罢。你也是人,不是大罗神仙。需要被照顾和关心。不要再这样了,弘晖很珍惜你。”
“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很珍惜你,莫要把咱
自己的身子都不当一回事你可知道?”
他不是要训斥她的意思,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宜修听着有些晕乎乎的。
她知道啊。
但是她这不是没有事吗?
他为何一副对于他来说她很重要一般。
像是死了爹娘一般的伤心。
宜修好奇心上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你你说说刚刚为何要哭吗?”
她真的很好奇。
还风大迷了眼?
这医馆里哪里来的大风啊?
乔砚川红了耳畔,总不能说他那是太过于担心了所以,这泪禁的体质控制不住的就是落泪了。
他爹也是这样的,反正就是家族遗传。
乔砚川慌不择路地就想逃开这个话题:“那什么,揉好了。弘晖该找我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的直白!
宜修拉住他的手,沾染了药膏的苦涩味,手心依旧是温温的。
宜修丝毫不慌,反而是发现了有趣的事,“弘晖找不见我们的时候有剪秋和落春会看顾着。不过乔砚川,你脸红什么?”
大手包裹着纤纤细手。
是乔砚川盼望了许久的事。
只是,女子的手为何会这样的柔软,细腻的。
好像会从他手里滑落一般的轻柔。
触感轻飘飘的。
乔砚川心脏跳动得厉害,有那么一瞬感觉他是不是快要发病了。
“宜娘——没有。莫要胡说!”
声音越来越低的,转而音量高了起来。
明明脸上是热热的,但是总是口不对心。
宜修笑着,把手贴近他的脸摸着:“我胡说?乔公子,论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这发热怕不是寻常的高热罢?”
“让我想想啊,不是寒热也不是风热。嗯——你这是……病入膏肓了。乔砚川。”
宜修想着总得扳回来一次罢?
乔砚川是性子单纯无害了一些,但又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哪有十六七岁中了举人还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出身呢?
再者,之前救他的时候。
明明都是错综乱杂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