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砚川低头摸了摸她的长发,像缎绸那般柔顺。
宜修靠在他身上,累极了。
睁不开眼睛。
眼皮困倦地只想睡过去。
声音哑着问道: “阿砚——几时了?”
乔砚川抚着她鬓边的碎发,低声地提醒着:“午时二刻了,不过父亲母亲还不着急喝媳妇茶。宜娘,若是想再睡一会儿可回榻上去歇息?”
他不敢有所动静就是怕扰了她。
又要攒着一股劲儿非要去和父亲母亲敬了茶才觉合规礼节。
他们家可没有早省晚昏还要给公婆站规矩的旧俗。
“母亲早就派了人来说过了,不着急。晖儿那边她会照看着。不必担心。”
这再重要的事也没有她休息好的更重要的事情。
立规矩,这样的陈规陋习只有小气,刻薄待人的恶婆婆才能做出来的事。
别说乔砚川自己心疼了,就连沈雨也觉得无所谓。
孩子们的感情好,浓厚才是他们自己小家庭建立的催化剂。
一代有一代自己的想法和理想,这父母的不就是在后面给支持,鼓励才是最重要的。
她有沈时节的偏爱和疼宠,从来只知道她儿子耳濡目染了许多。
这劳什么敬茶规矩,也不是什么大事。
喝茶 ?日日都能喝到,还差儿媳妇的那一杯吗?
有了乔砚川的提醒,宜修累觉只想躺着。
但是又觉得这样十分不好。
感觉自己怎么变懒了。
“母亲没有意见,可是我怕……”
习惯了去揣摩别人对自己想法的宜修,不自信地觉得会给沈雨一个不好的印象。
乔砚川忽然觉得或许还是给宜修的安全感不多。
然而下一刻,将人推到在榻。
顺势,瞬速地脱下她的绣花鞋。
拉上被子,把宜修裹得严严实实的。
又落下帷幔,他自己也跟着上榻。
从后面拥着她,低声耳语着:“咱不去了,累了就歇息,夫君若是把宜娘折腾坏了。还是夫君的错,届时父亲母亲要是瞧见了受罚的也是夫君。宜娘放心,再歇一歇罢。”
他不忍着她还要顶着身体不适去和父亲母亲敬茶。
本来就是件小事。
还有宜娘身体不适还有他的原因,占一部分。
他不敢出声。
宜修:“……”
这要怪谁?
都说了不许了,还要来。
折来折去,翻来覆去的好几遍。
她的老腰可是受不住。
宜修羞愤不已嗔骂着:“乔砚川,你再说这些混账话就滚下去。”
她原想着的计划全给他破坏了去。
宜修直接摆烂了,好不容易休息。
那就歇着罢。
她身心俱疲。
应付新夫婿, 可不就要用尽心思还有补偿他。
他也要长长久久的陪伴 ,故意折腾使着坏做比较。
乔砚川死皮赖脸的不愿意:“不要,宜娘。宜娘怎么头一天还嫌弃夫君了?不可不可。”
“保证没有!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
暗搓搓地想着,宜娘到时候心软了还是会心疼他。
这都还好,床榻之下都听她的。
他可听话了。
宜修瞥了他一眼,往后推了推。
他的力道大的惊人。
锁着她。
“好啊,乔芝芝!你又来!仗着力气大就来欺负人!”
宜修气急了,把他的小名喊了出来。
还是沈雨和她说的呢。
本来以为乔砚川是个女儿,接过是个儿子。
乔芝芝这样的小名,取都取了那就用上呗。
乔砚川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乔芝芝”是他。
母亲怎么把这幼时的名字——怕是他小时候的糗事全一箩筐地给宜娘交待了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