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和乔时节在角亭里下着棋,听着雨声三两点滴着。
稀稀落落的。
一白子落下棋盘,随着乔时节声音响起。
“与万岁爷多年未执棋对手过了,到底还是臣不敌万岁爷的棋。手下败将罢,臣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万岁爷在乾清宫的事务不繁忙吗?”
暗示着康熙可以起驾回宫了。
在这里呆着也无用。
他可不想再他家夫人担心受怕的再来一次没了性命。
当年他夫人有了砚儿,他的妻儿都无人在意看顾。
任由欺凌,他征战在外。
保家卫国的结果呢?
他的妻子差点一尸两命,他又找谁去说理?
康熙差点手一抖,十几年不见还是这样的直白。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的。
倒也罢了,如今他儿子拱了他女儿。
还是这样既不会客气一些的。
沉住气笑着:“时节,你真是!朕不过是在这里住几天罢了?况且圆圆才新婚,朕多呆几天怎么了?你家的小子敢待圆圆不好,朕尽可以削他去。”
说罢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家圆圆可是特意留了一个住处给他这个皇阿玛住宿的。
正好接着这个机会 ,再请乔时节出山。
他自有其他的安排。
圆圆的驸马年纪尚小又还须历练一番才能调动,能真正大用,知人善任的人唯一只有乔时节。
至于年家,他是不可能让其独大的。
薛家兵权势微,又是上八旗里能用的人。
更是寥寥无几。
乔时节低头收着自己的白棋子不搭话,再不知道康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他。
他都要焦虑了。
避世十几年,活着肆意才是做重要的。
官场浮沉阴暗,如若不是那蠢儿子要来科举。
他也不想被卷入其中。
说着这些家事,乔时节扶额轻轻地蹙眉叹气道:“夫妻感情浓厚才叫好,宜娘性子沉静安稳,更好的是待人务事方面都是落落大方的得体。万岁爷倒是养了一个京城里最厉害的公主。”
“臣与内人满意他们都是互相倾心,这才发现犬子对宜娘的心思。当年这般厉害的苗子明明可以——看万岁爷可是后悔了?”
乔时节之前见过宜修,还是在马场里。
学驯马,被马儿一次又一次地踢到在地。
又是死倔强的脾气 ,犟得很。
再见宜修的时候,乔时一节也不止一次和康熙说过莫要浪费了宜修这样的好苗子。
乔时节从第一眼就觉得缘分不浅了,宜修就不该是困在后院的女子。
那些困囵于后院的人,乔时节没兴趣去批判。
只知道后来宜修嫁进了四贝勒府。
磨没了她自己从前的模样。
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毫无虚发。
舞刀弄枪的女子少,可是舞弄的精通的人只有她一个人。
那就是宜修。
第一个被康熙养成的文武双全的人是太子,再者就是宜修了。
不怕不勤快的人,而是怕勤快又有天赋的人。
乔时节说着风凉话,不在意着康熙的脸色。
似乎只有对上早期的几个阿哥们没得说。
到了后面几个皇子阿哥公主 ,再无人可敌宜修的存在。
康熙摊手无所谓着,语气道着气不打一处来:“后悔?朕倒是后悔了。不该让她认了门婚事,老四那个蠢货耳根软还不待圆圆好,朕后悔应该让她多多历练了才是。”
他们都是马背上的民族,打下的大清。
再者说了前朝要裹小脚这样迂腐的习俗也要传承吗?
他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