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想管着这些杂事,直接下了旨让雍正随便找个日子把人纳进府就是了。
又不是正妻,不知道老四在委屈什么。
既然是算计,就连仪式什么的也不需要了。
直接从雍亲王府是后门进去是了。
纳妾而已,连格格的位分都用不着。
通房丫鬟就是了。
被康熙从乾清宫赶了出来。
手里的圣旨,又是让他停职在府反省的旨意。
失魂落魄走到了宫门口,忽然瞧见了宜修来接乔砚川下值。
更是心酸后悔不已,圆圆应当是来接他的才对。
怎么接的人是乔砚川。
雍正正要上前去推开乔砚川,却被乔砚川扼着手腕动不了。
乔砚川侧身挡着宜修的视线,将她护在身后,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对着雍正冷言相劝道: “王爷,当街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对内子做什么?如今内子与王爷只是兄妹的关系,也要懂得一些人伦纲常才是,要避嫌。”
宜娘是他的爱妻,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
可不是像雍正那般的欺负他的娘子,将人贬妻为妾。
雍正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奇大无比,这是文官书生的力气?
虽有疑惑还是不愤,怒火中烧看着乔砚川。
反击道:“本王才是圆圆的男人,本王和圆圆还有弘晖。你算什么东西?乔大人?”
乔砚川不怒反笑,一扯一回间掌风击出去。
这嘴硬得要死又贱 ,次次都是要这样以宜娘的以前来说事。
乔砚川温和的笑意挂在嘴边,眼神冷意侵满。意味深长地反讽回去:“臣自然是不算什么,臣于王爷当然什么都不是。在外臣只是万岁爷的臣子,在家是内子的夫君,是羲儿的爹爹。臣心里挂念只有妻儿,有家诸才能为大清着想。”
有家才能为国。
他又不傻,有宜娘和弘晖才是家。
才不会像雍正这般的蠢,从前他自己不屑一顾,不要的凭什么想要的时候就能要回去。
他的宜娘,他们的晖儿又算什么?
淡淡地说着题外话一般:“臣家中有家训,妻者为上。妻言为令,夫则听妻,从妻,顺妻,护妻的四德。不像王爷其身不正,自身府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混乱得很,怎么甄大人还没有来寻王爷娶亲?哦,不是。纳妾的事宜啊?”
十指和宜修紧扣着,摩挲着。
他们新婚燕尔的,好得很。
当他好欺负不成?
雍正就连宜修的衣角都瞧不见,反而是乔砚川在叭叭地不停。
被乔砚川差点推到在地 ,还好苏培盛及时跟上扶着雍正。
气得语无伦次的回道: “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
转而向着宜修说事:“圆圆,本王错了。本王回去就去休了富察氏,你同本王回去好不好?是四哥错了,四哥不应该忘了我们从前的誓约。”
说着话把随身携带的那双玉镯掏出来。
完好无损地递上前想要求着她回头。
宜修虽然被乔砚川挡着,但还是听见了恶心的渣男语录发言。
扯了扯乔砚川的袖子,示意她要说几句话。
宜修瞥着旧物旧人,只想发笑。
抬眸看过去,一副邋遢无神的雍正也有今天。
她该笑还是要哭。
笑自己从前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杀了从前的自己。
该哭从前的她为了雍正这样的人埋没自己,牺牲自我。
语气平淡道着:“四王爷,别来无恙。不过这双玉镯已归本主,不是臣妇之物。臣妇从前愚昧无知,被这样的物件骗过了,得到了教训。”
“臣妇从来都不是想要的乔家主母的地位或是乔家的荣华富贵,臣妇想要之物永远都只有那颗纯质无瑕的真心。家夫知妾身,晓妾身,明妾身的眼神,心意,一举一动。”
“更会尊重妾身的决定,惜之臣妇的所有。哪怕晖儿不是他亲身孩儿,他待之亲子。乔家嫡子已是晖儿,早写入家谱。”
“王爷做不到的事情,总会有人做到。家夫便是最好的,臣妇自当会珍之。还请王爷有自知之明莫要拦着臣妇要往前走的光明大道。”
玉镯这样的物件,就能困住宜修的一颗心,困住她深宫怨亡。
低眸瞧着那白玉制的玉镯这样的脏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乔砚川会保持这样的喜欢有多久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晓乔砚川的性子,非她不可——就是死缠烂打也要赖着她的 。
哪怕乔砚川自己都清楚,其实她还没有心动到爱上他。
不过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爱不爱不是靠嘴皮上下碰一碰说出来的。
要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嘴皮子说说就能给的话。
不就是廉价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