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鎏金狻猊炉吐着龙涎香。年世兰执黑子落在天元,腕间翡翠铃铛"叮"地一响。
"爱妃这棋路......"康熙指尖白子转了个圈,"像极了那日撕圣旨的架势。"突然按住她欲收的手,"可惜总差一招。"
他掌心温度灼人,年世兰抽手时带翻了棋罐。墨玉子哗啦啦滚了满地,恰似那日乾清宫撕碎的圣旨。
"臣妾愚钝。"她俯身去捡,却被玄色龙袍罩住。康熙的气息拂过她耳垂:"前些日子你藏在《金刚经》里骂朕的批注,朕还留着。"
年世兰指尖一颤,白玉棋子"嗒"地磕在青砖上。
“那又怎么样?皇上是要罚臣妾?还是要打骂了臣妾去?”年世兰破罐子破摔丝毫不在意康熙的挑刺。
她可不要服软。
康熙瞥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更可爱了,恨不得把她揣怀里,随时都可以逗弄她一会儿。
男人拿出她在他的书籍上,乱写乱涂乱画的作品。
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跟个小孩子似的,顽劣又知道掐着分寸。
又是个娇纵的脾气,康熙总觉得是不是他太好说话了。
这妮子一点也不怕他生气。
年世兰往那瞟了一眼。
原来几日前她随手写的"豺狼当道",早被他用朱笔圈了出来。
“朕又没有说要罚你?爱妃很怕朕要处罚你不成?”康熙叹了一口气又道:“如今,朕都要看爱妃的脸色行事,倒不如爱妃自己看看这字——笔画游刃有余……又七横八竖的,一看就是不认真学的。”
年世兰乖巧地听着康熙吐槽她的字丑。
腊月二十,年世兰用外祖家寄来的胭脂点了梅妆。才画到第三瓣,铜镜里突然映出明黄衣角。
"江南的胭脂?"康熙抽走她手中瓷盒,"颜色太淡。"说着蘸了胭脂,拇指重重碾过她唇瓣。
重重地吻了上去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他却在笑:"这才配得上爱妃。"
当晚,年世兰在妆奁底层发现个锦囊。里头装着被朱砂染透的帕子,正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手帕。帕角新绣了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龙爪死死踩着朵青梅。
夜里年世兰无事跳着《霓裳》时,似乎踏错半步。在宫人们一众哗然中,康熙突然离席拽她进了暖阁。
"朕倒不知......"他扯下她腰间玉佩,"爱妃连舞步都能算错。"
长指划过她锁骨,"那日在御花园,你跟十五阿哥说的'笼中雀',是什么意思?"
窗外烟花炸响,映得他眸色猩红。年世兰突然笑了:"皇上既派人盯着臣妾沐浴,怎会不知......"话音未落整个人被按进龙袍里,翡翠铃铛碎了一地。
翌日,康熙亲手往她院里栽了株青梅。
"等结果了,朕陪你酿......"话未说完,年世兰已剪下一枝插入瓶中:"臣妾等不及了。"
当夜养心殿多了个琉璃盏,里头泡着带刺的青梅。
康熙批折子到三更,随意拿起一本书瞧瞧打发时间,突然发现每本缝隙里,都藏着用梅核印子在。
"璇嫔娘娘说......"小太监战战兢兢递上字条,"酿酒的青梅,总要扎手的才够味。"
宫宴,年世兰腕间新换了金铃。康熙在百官面前亲自为她系五彩绳,指尖却摸到铃内壁的刻痕——"岁岁困君侧"。
"好得很。"他笑着加重手劲,看她疼得眼角泛红还要强撑笑脸,"今晚朕要尝尝......"俯身咬住她耳垂,"爱妃新酿的梅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