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看着纸上渐渐成形的自己,忽然发现康熙画的不是此刻的她——画中人鬓边簪着今春新贡的绿萼梅,分明是两个月前她在奉先殿外等他的模样。
"皇上竟记得..."她声音发颤,未说完的话被康熙含进唇齿间。
这个吻很轻,像工笔画最后那层淡彩,却让她指尖的颜料都晕开了花。
"别动。"康熙突然咬住她耳垂,手却稳如泰山地继续运笔,"
最后点睛。"只见他蘸了朱砂,在画中人眼尾点了颗泪痣,正是年世兰左眼下那枚。笔锋一转,又在旁边添了只墨蝶,恰似要落在那颗痣上。
年世兰突然挣开他的手,转身扑进他怀里。翡翠耳坠甩在康熙颈侧,凉得他轻嘶一声:"怎么,学生要造反?"
"臣妾也要画皇上。"年世兰抓起炭笔,不由分说按着康熙在罗汉榻上坐好,"不许动!"她跪坐在他腿间,执笔的手势已带了几分他教的韵味。
康熙纵容地后仰,任她描摹。年世兰画得极认真,眉间蹙起的小疙瘩让他想起她初学围棋时的模样。
炭笔沙沙作响,忽然停在他喉结处:"这里..."她指尖轻点他皮肤,"确实有颗痣。"
殿外传来三声更鼓,惊得年世兰笔下一颤。
康熙趁机夺过炭笔,在她鼻尖画了道黑痕:"画朕可以,但要收润笔费。"说着将人压倒在堆满画稿的案上,未干的颜料染花了两人衣襟。
"皇上!"年世兰惊呼着去挡,反被康熙捉住手腕按在头顶。他衔着她一缕青丝含糊道:"今日教你个新技法...叫写意。"羊毫笔顺着她颈线滑入衣领,朱砂色在雪肤上拖出旖旎的红痕。
颂芝在殿外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轻轻叩门:"娘娘,该用晚膳了..."
里头传来康熙带着笑意的声音:"朕正用着。"接着是年世兰又羞又急的呜咽,像只被叼住后颈的猫儿。
梁九功了然手心地拦住颂芝:"颂芝姑娘别急,万岁爷这是在...教娘娘品鉴墨色呢。”
颂芝忽然觉得这句话好像很是熟悉。
好像今天在哪里听过似的。
鎏金烛台上红烛爆了个灯花,年世兰趁机从康熙臂弯里溜出来。她赤着脚踩在波斯进贡的羊绒毯上,翡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在颈侧投下碎玉般的光斑。
"往哪儿跑?"康熙长臂一伸,攥住她腰间杏色汗巾的流苏。年世兰惊呼着跌回龙榻,满头青丝泼墨般散在明黄锦褥上,发间那支累丝金凤簪早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康熙俯身咬住她耳垂:"朕的工笔画还没教完..."指尖顺着她松开的衣领滑进去,在锁骨处那粒朱砂痣上打转,"这里该用胭脂色还是朱砂色?"
"皇上耍赖!"年世兰扭着身子去够榻边的画箱,腕间翡翠镯子磕在鎏金床栏上,清脆一响。她指尖刚碰到笔洗边缘,突然被康熙拦腰拖回去,后腰撞上他腰间玉佩,凉得她轻颤。
康熙低笑着含住她耳尖:"爱妃不是要学写意?"抓起她沾了胭脂的指尖,就往自己敞开的衣襟上按,"朕这幅皮囊,任卿挥毫。"
年世兰眼波流转,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腰间。她抽出发间最后一支银簪,蘸了胭脂膏子就往康熙胸口画。
簪尖游走处,一朵并蒂莲渐渐成形,朱红花瓣缠着他心口那道旧箭疤。
"年世兰!"康熙呼吸陡然粗重,攥住她作乱的手腕。
那支银簪当啷落地,在青玉砖上滚出老远。他一个翻身将人压住,扯开她杏红肚兜的系带:"朕看你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