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禘年纪小，哭闹是常事，但你若因此累坏了身子，朕会心疼。"他语气放缓，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至于宋越……"
他眸色微沉，语气陡然转冷："朕已经下旨，调他去西北督军，三年内不得回京。"
年世兰睁大眼："皇上！"
康熙却不再多言，起身理了理袖口，淡淡道："今晚朕再来陪你用膳。"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年世兰抱着胤禘，又气又笑——这男人，吃起醋来不仅霸道，还小心眼得很！
几日后，年世兰在御花园偶遇前来请安的惠妃。惠妃见她神色倦怠，故意笑道："妹妹近日气色不佳，可是夜里没休息好？"
年世兰知她话中有话，只淡淡一笑："多谢惠妃姐姐关心，不过是胤禘夜里闹觉罢了。"
惠妃掩唇轻笑："是吗？可本宫怎么听说，万岁爷近日连早朝都迟了几回……"
年世兰耳根一热，正欲反驳，忽听身后传来康熙低沉的声音："朕自己都事，倒不劳惠妃费心。"
惠妃脸色一变，慌忙行礼告退。
康熙走到年世兰身旁，握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日后少与她来往。"
年世兰无奈，只得点头。康熙见她乖巧，心情大好，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晚朕早些过来，陪你用膳。"
年世兰："……"
——这男人，怕是又想吃"醋"了！
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年世兰的鬓边。
康熙抬手替她拂去，指尖在她耳畔流连片刻，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年世兰抿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这一幕落在刚转过假山的胤禛眼里，刺得他瞳孔骤缩。
"主子爷？"苏培盛小声提醒，"德妃娘娘还在永和宫等着呢。"
胤禛恍若未闻。他看见皇阿玛俯身在年世兰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耳尖泛红，娇嗔地推了推他的肩。
那样鲜活灵动的神态，是他在其他嫔妃脸上从未见过的。
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温热的血丝从指缝渗出，他却感觉不到疼。
"......四哥？"
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胤禛低头，看见十四弟胤禵正拽着他的衣角，满脸疑惑。
他这才惊觉失态，勉强扯出个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额娘让我来寻你呀。"胤禵歪着头，"四哥的手怎么流血了？"
假山那头传来年世兰银铃般的笑声。胤禛迅速把手藏进袖中，声音发紧："被树枝划的。走吧，别让额娘久等。"
转身时他最后望了一眼——康熙正揽着年世兰的腰往凉亭走去，明黄龙袍与妃色宫装纠缠在一起，像幅刺目的画。
永和宫里，德妃看着心不在焉的长子，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听说璇贵妃的兄长年羹尧又立了战功？"
"儿子不知。"茶盏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德妃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皇阿玛近来常去璇贵妃那儿吧？到底是年轻貌美......"
砰！
茶盏终于不堪重负地炸开，瓷片扎进血肉。胤禛盯着掌心淋漓的鲜血，突然想起那年选秀，他在御花园撞见年世兰扑蝶。
少女提着裙摆在花丛中转身，对他嫣然一笑："这位是......四阿哥？"
当时阳光正好，她眼里有星星。
"老四？"德妃皱眉。
胤禛缓缓起身，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儿子想起书房还有折子要批，改日再来给额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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