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血色尽褪。
昨夜梅林里那人转身时,的确有股异香扑面而来。
可若是年世兰......
"怕了?"雍正忽然含住她耳珠轻咬,惊得她差点跳起来,"现在知道怕,当初怎么敢接那钥匙?"
殿外传来佟嬷嬷刻意抬高的声音:"哎呦这参汤怎么撒了!苏公公快叫人收拾——"
趁他分神,福子猛地一挣。
"嘶啦——"
绢帛撕裂声格外刺耳。
福子低头看着自己半开的衣襟,再抬头时撞进雍正幽深的眸子里。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腿软,像是饿极的狼盯着到嘴的肉。
"八年。"他突然将她抱上御案,奏折哗啦啦散了一地,"朕改主意了。"
福子手忙脚乱去拢衣领,却被他扣住后颈。
"即日起,你搬进养心殿偏殿。"滚烫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朕要亲自看着你活到八十岁。"
"你...你疯了?"福子声音都变了调,"这不合规矩..."
"规矩?"雍正低笑着含住她喉间那颗小痣,"朕就是规矩。"
苏培盛贴着殿门听得老脸通红,突然被佟嬷嬷拽到廊柱后。
"作死啊!"老太太急得直跺脚,"没见侍卫都退出三丈远了?"
两人鬼鬼祟祟猫着腰,却听里头传来福子带着哭腔的骂声:"...烧糊涂了就传太医!扯我衣裳算什么明君!"
紧接着是万岁爷沙哑的笑:"朕何时说过自己是明君?"
"砰!"
重物落地的闷响后,殿门突然被拉开。
福子披头散发冲出来,嘴唇肿得不像话,衣带上还挂着半块摔碎的玉佩。
苏培盛和佟嬷嬷齐刷刷背过身去。
"站住。"
雍正倚在门框上,中衣大敞着露出锁骨处的牙印,手里晃着个眼熟的鎏金匣子:"你的东西,不要了?"
福子抱着鎏金匣子刚跨出门槛,又猛地折返回来。
苏培盛和佟嬷嬷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雍正面前,杏眸圆瞪,抬脚就朝龙靴狠狠踩了下去——
"嘶——"雍正倒吸一口凉气,却仍噙着笑,任由她泄愤。
"登徒子!"福子咬牙切齿,耳尖红得滴血,"下次再敢……再敢那样,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说罢,她转身就走,背影气鼓鼓的,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雍正望着她的背影,指腹轻轻摩挲着唇上的齿痕,眼底笑意更深。
——总算,是哄回来一点了。
待福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雍正才收回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培盛和佟嬷嬷。
"以后,不许再设计让她进来。"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苏培盛和佟嬷嬷对视一眼,连忙叩首:"奴才/奴婢遵旨。"
雍正转身走回御案前,指尖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半晌,他忽然开口:"去查查,昨夜冷宫当值的太监是谁的人。"
苏培盛心头一凛:"皇上是怀疑……"
雍正眸色微冷:"福子不会无缘无故去冷宫,更不会无缘无故拿到柔则的东西。"
——这宫里,有人在算计她。
福子回到偏殿,将鎏金匣子重重搁在桌上,胸口仍起伏不定。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想起方才在御书房里,雍正滚烫的呼吸、强势的禁锢,还有那句……
"朕亲自看着你活到八十岁。"
"疯子……"她低声骂了一句,却不知为何,心跳得更快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鎏金匣子上。
——纯元皇后的秘密,雍正的过去,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这一切,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
碎玉轩内,甄嬛正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
"小主,"流朱匆匆进来,低声道,"宁姑娘今日去了御书房,待了许久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