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弘晛看见他，眼睛一亮，张开小手跌跌撞撞地扑过来："阿玛！"
他下意识弯腰接住，软软的小身子带着奶香，热乎乎地窝在他怀里。
"弘晛今日学会走路了。"福子走过来，轻轻替他拂去肩上的落雪，"皇上要不要陪他再走一会儿？"
雍正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小弘晛生得玉雪可爱，眉眼像极了福子，可抿嘴笑起来时，那倔强的神态却和他如出一辙。
"好。"他听见自己说。
林深处竟有一间小木屋，炊烟袅袅升起。
福子牵着弘晛走在前面，忽然回头冲他一笑："皇上今日有口福了，臣妾炖了您最爱喝的杏仁酪。"
雍正跟着她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却温馨得很。
弘晛趴在他膝头，眼巴巴地看着福子端来的羹汤："额娘，我也要——"
"小心烫。"福子笑着舀了一小勺，轻轻吹凉了才喂给他。
雍正看着这一幕，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这是他在紫禁城里，从未感受过的安宁。
接过福子手里的汤匙和碗喂着弘晛时，忽然大梦初醒。
"皇上？皇上？"
苏培盛的声音将他唤醒。
雍正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养心殿，案上的奏折还摊开着。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酉时三刻了。"苏培盛小心翼翼道，"永寿宫方才来人问，皇上今晚可要过去用膳？"
雍正揉了揉眉心，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摆驾永寿宫。"
永寿宫内，福子正吩咐宫人摆膳，见他进来，惊喜地迎上前："皇上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雍正伸手抚上她隆起的腹部，忽然道："朕方才做了个梦。"
"嗯？"
"梦见咱们的弘晛，长得像你，性子却像朕。"
福子噗嗤一笑："那岂不是个小魔王？"
雍正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朕倒觉得很好。"
——或许有一天，那个梦里的世外桃源，真的会成为他们的归处。
福子正低头整理着绣线，忽然指尖一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皇上方才说……弘晛？"
雍正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砂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红痕。
他搁下笔，抬眸看向她："怎么？"
"皇上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福子放下手中的绣绷，杏眸里漾着浅浅的笑意，"臣妾还以为要等孩子出生后，皇上才会赐名呢。"
窗外飘进几片飞花，落在砚台边。
雍正伸手拈起一片，在指间轻轻捻着："朕想了很久。"
福子好奇地凑近了些："那皇上为何选'晛'字？"
"晛，日光也。"他抬眼看她，眸色比烛火更温柔，"朕希望他如朝阳初升，一生光明坦荡。"
福子心头一暖，却又忍不住打趣："若是公主呢？皇上该不会准备了一堆男孩名字吧？"
雍正忽然伸手将她揽到膝上，大掌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部："若是公主……"他沉吟片刻，"封号就叫昭宁，随“弘”字辈——唤弘晚。"
"昭宁？"
"昭如日月，宁似山河。"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朕要她比朝阳更耀眼，比山河更安稳。"
福子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悄悄攥紧他的衣袖："皇上什么时候想的这些……"
"从知道你有了身孕那日起。"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朕每日批完奏折，都会想一会儿。"
殿外风雪渐歇，一缕月光透过窗棂，将相依的身影投映在宫墙上。
福子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脸问："那若是双生子呢？"
雍正挑眉："你倒是贪心。"
"臣妾就是好奇嘛。"她眨着眼，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皇上这么周全的人，肯定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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