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外,狂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
年羹尧勒马停在一处断崖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准噶尔部营帐,眉头紧锁。
"将军,探子回报,敌军粮草不足,士气低迷。"副将上前禀报。
年羹尧冷笑一声:"区区蛮夷,也敢犯我大清疆土?传令下去,三日后夜袭敌营!"
然而,就在当晚,年羹尧的营帐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他猛然睁眼,手按佩刀,却见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将军小心!"亲兵扑来挡箭,却被射中肩膀。
"有刺客!"
年羹尧怒不可遏,冲出营帐,却见数名黑衣人已遁入夜色。
他低头捡起地上的箭矢,箭尾刻着一枚小小的"玄"字。
"呵,果然是他。"年羹尧攥紧箭矢,眼中寒芒闪烁,"
看来雍亲王是铁了心要灭我年家!
江南,扬州城郊的一座宅院内。
"小姐,该喝药了。"丫鬟端着药碗走进内室。
床榻上的"年世兰"缓缓睁开眼,面容苍白,虚弱地咳嗽几声。她接过药碗,低声道:"外面可有消息?"
"大少爷来信说,京中局势紧张,雍亲王已派人盯上了咱们。"
"年世兰"点点头,将药碗搁下,指尖轻轻摩挲着枕下藏着的一封信——那是真正的年世兰临行前留给她的。
"玉荷,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继续扮下去。"
玉荷咬唇,眼眶微红:"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破绽。"
年世兰交待好一切才敢偷偷带着颂芝出走。
她要去找周宁则。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离去。
苏州,一座隐蔽的茶楼内。
年希尧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对面的人——雍亲王的心腹,隆科多。
"年大公子,王爷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年家愿意相助,日后必不会亏待。"
年希尧微微一笑:"王爷厚爱,只是家父刚刚致仕,家妹又病重,年家如今实在不宜卷入风波。"
隆科多眯了眯眼:"可若雍亲王不肯放过年家呢?"
年希尧眼底寒光一闪:"那便只能……另谋出路了。"
两人对视片刻,隆科多大笑:"好!年大公子果然爽快!王爷说了,只要您愿意,江南的商路、漕运,皆可交由年家打理。"
年希尧垂眸,唇角微勾:"那便多谢王爷抬爱了。"
殊不知,茶楼外,一名粘杆处密探悄然记下了这一切。
年家祖宅,徽州。
年世兰站在祠堂内,指尖轻轻拂过供奉的牌位。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个小木匣上。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竟是一枚褪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兰花,旁边还绣着两个小字——"宁则"。
她怔住,尘封的记忆骤然涌上心头。
十年前,年府。
年幼的年世兰在府中花园玩耍,不慎跌入池塘。
一名小厮奋力将她救起,自己却呛了水,昏迷不醒。
"你叫什么名字?"她趴在床前,担忧地问。
"奴才……周宁则。"少年虚弱地笑了笑。
"那我以后叫你阿宁哥哥!"她笑嘻嘻地拿出自己绣的第一个香囊,"这个送你!"
少年接过香囊,珍重地收进怀中:"小姐的恩情,奴才记一辈子。"
如今……
年世兰攥紧香囊,眼眶微红:"原来是他……"
她想起那个曾在年府当差,后来因救她而落下病根的周宁则。
"他如今……在哪儿?"
门外,丫鬟匆匆进来:"小姐,刚收到消息,今年乡试的解元……姓周,名臻。"
年世兰瞳孔一缩:"周……臻?"
“快去问一问周臻的小字是不是宁则?”年世兰很是慌乱语无伦次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