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香阁内,侍从正端着吃食,走进芳主的房间。
一阵无名风起,尽数息灭了摇曳的烛火。
侍从转身回头的刹那,身后的门也被无名风带过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吃食从侍从的手里掉落一地,还来不及呼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口鼻,打晕了过去。
左使闻香听到动静,急忙带人赶来。
看清来人,正是白日里被芳主拿下的梁上君子。
“是你。”左使闻香双手抽出腰间剑刃,双刀旋转着逼近搏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被缴了刀剑的他只能步步闪卡、后退躲避。
左使闻香的双刀已然划破了他的肩膀,好险差一寸便是死穴。
他再此闪身躲避的瞬间,缴了一柄长剑,抹了被缴了长剑人的脖子。
后背虽被划了一剑,却也迎面接住了左使闻香的刀刃。
左使闻香一笑,那另一刀刃便在手心旋转,偏划在了腰侧。
他吃痛咬牙,借机近身打出一掌。
不可恋战。他后退了半步,咳出血。
左使闻香揩了嘴角血渍,对着他踩了轻功跃出的背影射出了暗箭,这一箭正中了右侧的肩膀。
他撒出的迷雾一瞬间笼罩了众人,那一柄剑打来,立在了左使闻香面前,止住了左使闻香想要继续追的步伐。
可恶。左使闻香咬牙,竟然让他给跑了。
随即一纸扇扇开了迷雾,引燃了信号。
“追,他跑不远。”
“左使大人您没事吧。”众人围拢过来。
左使闻香稳了身子,捻了脖颈的粉末。
可恶被他暗算了,是芳主的迷药。
不过自己的刀刃和暗箭是淬了毒的,他也好不到哪去。
但愿芳主大人看到信号能知晓……
万花楼内雅间,明灯纤纤玉手执了酒盏。
“潘大人,再喝点嘛。”明灯起身作不稳的跌倒他怀里。
“潘大人。”明灯注视着他接了酒盏,莞尔笑着起身。
“潘大人好酒量。”明灯抚掌:“如此良辰美景,明灯不妨为大人舞一曲。”
明灯起身踱步到窗前,假装着自顾自欣赏月色。眼神却在一瞬间暗沉,顷刻转身却扬起了笑容款款上前。
玉盏衔于朱唇间,缓缓下腰瞬间褪下了最外层的衣裳,漏出纤细腰肢和酥臂。
旋转扭动时身上的玉镯和环佩叮当悦耳,明灯抚上了他面颊“潘大人,可喜欢这香味?”
那人越闻越痴迷,眼神逐渐的涣散,仿佛被迷住了般。
起身亦步亦趋的靠近,却被明灯推开。嗤笑“潘大人,你来,来抓明灯啊。”
明灯朝着他伸手,果然就上钩了。
那人仿佛失了神的递出手。
明灯拉着靠近耳畔私语:“潘大人的令牌可否借给明灯瞧一瞧?”
那人痴痴笑道“好啊好啊。”伸手解了令牌给了明灯。
“明灯还想要藏书阁的钥匙。”那人再次毫不犹豫的给出了钥匙。
明灯缓启朱唇:“潘大人你今夜是来瞧明月姑娘的。”
那人接着重复“今夜我来瞧明月姑娘的。”接着走出了雅间去找了明月。
明灯抚着令牌和钥匙,换了夜行衣,接着趁夜色踩轻功跃出了窗。
梁上君子。明灯嗤笑,他日我们会再见到的。
“潘大人,潘大人,醒醒,出事了。”潘延被摇醒。
“何事如此惊慌。”潘延踹了来人一脚,骂骂咧咧。
来人扑腾跪地:“潘大人昨夜城郊藏书阁和北郊牢狱失火了。”
“胡说藏书阁和牢狱常年禁火,且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平常人都不知道具体位置。更何况,没有我的钥匙和令牌任何人都无法靠近。”潘延正说着,睡意醒了一半,话音戛然而止。
惊慌失措的伸手摸向腰间和衣袖,令牌和钥匙都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圣上知道了?”潘延望向连连点头的来人。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出,还没出万花楼就被重兵带人围了。
公堂上,潘延磕破了脑袋:“冤枉啊冤枉啊,昨夜里我去了万花楼,宿醉在明月姑娘房里,哪也没去过。”
“来人,带明月姑娘。”
于是一群人押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明月上了公堂。
还没说话,明月便跪地连连磕头“明月不知,昨夜潘大人确实宿在奴房里。但昨夜潘大人来的很晚,前面奴不知潘大人去了哪里。”
“既然这样,那潘大人可有人证物证?”
“人证?可以问万花楼里的老鸨,我绝对没有出过万花楼。”潘延的话音未落,来人就抬上了老鸨的尸体。
死了?潘延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伸手试了鼻息,没气了。
明堂:“是昨夜死的,死亡原因是坠楼。在坠楼前正和潘大人你说话,有人证,潘大人可有别的想说的。”
“桩桩件件人证物证都指向潘大人你啊。”
“这老鸨身上正收着你官印的官银呢,还有这你的私信,信上是指控严大人的证词。但老鸨不配合你,你怕老鸨说出去便杀人灭口,又假装宿醉明月姑娘房间捏造不在场证明。”
明堂:“更何况藏书阁和牢狱皆有人证说昨夜,见潘大人你有进出过,有令牌和钥匙为证。”
潘延望向堂上的人道“那我为什么放火烧藏书阁和牢狱,对我有什么好处?”
明堂挥手道:“都抬上来。”
“这可是在潘大人你府邸搜查到的,潘大人你结党营私干着贩卖私盐的买卖,还为富不仁非法占了他人的土地,还有这你和北境的人书信往来议论朝廷……这每一件都是死罪啊。”
“昨夜正值严大人看守,所以你想以此陷害严大人,想将这件事栽赃到严大人头上!但你没想到会有人证!”
“严廷,是严廷卑鄙小人陷害我!”潘延咬牙切齿道:“我冤枉我是冤枉的!严廷,是严廷……”
“带下去。圣上旨意剥夺官职,查抄潘府,秋后问斩。”
潘延被人强行拖了下去,挣扎着无济于事的嚷嚷骂骂咧咧,声音愈来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