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不见人。
“所以咱们现在就进到书卷里面的世界来了?”小张环顾四周,“怎么什么都没有?”
眼前光秃秃的一片,像是没有着色,除了几条长线外别无他物,只是脚下有点土地的触感。
过了一会,一簇巨大的毛团自极高的地方落了下来,开始了扭动,随即,各种颜色和形状逐渐在吗面前显示出来……
天野星河,晨雾林声。雷光纵横,彩霞飞掣。空山沉默,日落衡门……一一浮现。
师徒二人在刚画好的地域里缓步走去,顺着那毛团刷过的方向移动。
“这书中世界还挺恬淡的,比先前咱游历的那座阴翳的山安稳不少。”黄嘉琪赞叹道。
走了许久,只见不远处,山坡上,牛羊成群结队。村庄里,犬吠隐约落日。这样发氛围实在是安逸。师徒放下行囊,在井边喝了几口水,又于村外的一处小丘边歇息下来。
但在这样的安宁里没过多久,不想远处又来了一群人。
“不会又要掐架罢。”看着来人,小张摸摸自己的靛蓝锏,做好了预备的架势。
“别慌,这里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何,兴许会不一样的。”黄嘉琪道。
但二人还是捏了各自的武器以备不时之需,盯着那些向着这边赶来的人影,一步一步地靠近小土丘。
“哇,这是……”师徒二人往山丘下的土路看去。
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昊家大院子内的几个朋友!还有个北边来的索伦人。
“哎呀呀,是你们呀,怎生在这里遇见了。”土路上的一个人道。
“山下情况如何?”黄嘉琪赶忙与小张走下山丘,对那人问道。
“还好还好,自您二位离开以后,这几月以来的事物都照原样操持。”又一个人抱拳说道。
“那些人没有察觉我们的动向么?”黄嘉琪问道。
“没事,一切都还安稳,这里除了少数几个人感到害怕退出了之外,基本没啥事情。”一个人说,“计划就等您回来。”
原来,自黄张二人潜入军火库,暴露身份,被迫上山的时日里,乡兵对当地的戒严有所加强,挨家挨户地查问了一番,一时间江南地域也察觉地方上的骚动了,想要钓出大鱼。但大鱼并不是那么好钓的,很多时候顶多是找见了些浮游生物。
毕竟管事的精力也有限了。在调和下,地方上的状况还算安稳,这一茬立马又消停下去。
得亏这个时候黄嘉琪搭建的组织十分松散,几百号人分在十几个地方,除了封座次那回基本都没啥规模,让人家也都看不上眼——他们之后会为这份松懈而后悔的。
黄嘉琪一时间有点感动,不想一帮认识没多久的人愿意为自己这个疯狂至极的计划奔命,(也是家国天下的宏大叙事)直叹这天底下居然还有那么多理想主义者。
“倘若一直等不到我们,你们打算怎么做?眼下局势可能不大有利罢?”黄嘉琪问。
“看情况吧。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只能维持住现状,最好是这里能有官员帮我们一把,提供一个跳板——听其他省份好像有人准备劝岳飞将军的后人一同举事,不知道能不能行。”
“我看没啥戏,人家受着清朝俸禄,凭啥因为是岳将军后代就帮我们?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贤,唉,无奈啊。”黄嘉琪摇摇头。
“也是……所以我们等您回来,指挥合围一个县城。”那人说道。
“好,很好,我和徒儿在被追赶到的山上刚学习了一些新的武功,拿到了先贤的神兵,对我们之后的战斗大有好处——话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呢?”黄嘉琪问。
“前天晚上咱哥几个出来捉柴,忽然哪里冒出一道金光,醒来不知怎地,就到这里来了。护国公您老没事罢?”由此看来,小信陵的书卷还能沟通不同地方的人物到一个世界里,也真是神奇。
“叫阿公就行。这里算是书卷里的世界,我们师徒二人是经过一位作者的指引下来到这个地方的。”虽然做的事情格调很高,但黄嘉琪心里清楚得很——虽然自己名义上是江南义军的领袖,但论这积攒人脉的过程,一整个平台还是老友昊町映给的。
“好的,黄阿公。我们在这里逛了两天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您能细说么?”
于是乎,黄嘉琪把小信陵所讲的东西略微复述一遍给众人听。
“哦哦,原来如此。您师徒二位比我等了解的更清晰。”
“也没多知道多少,都要一步步摸索的……想来他把你们叫到此地肯定也是别有用意,那就一起走罢,多个人多个伴,争取早日回去。“黄嘉琪道,“他说他会在特定的时候给我们通知的,先等等罢。”
如此,几人汇聚在一起等待。没过多时,天空中,一张宣纸缓缓展开,原来是接下去行进的地图。不用想,这肯定就是小信陵在外边给的指示了。
那卷的开头,竟是一首《无名氏》:
“我想写给你的事没有名字,只有喜怒哀乐和一点点坚持。我知道岁月终将侵蚀,在那之前让你看见我的心,轻盈地飞过时间,飞过隔阂和偏见,感动会自然涌现……”
在诗曲结束后,那书卷显示,接下来众人一共要收集五个分布在地图外围的小故事,分别是“山水花器物”,全部解决了之后才能进入悬都的核心领域之一夜笼城,帮小信陵调整这个出了问题的世界。
一行人接下了那份地图,以便于后续行路。
“慢慢来罢,看地图,咱先到广莫之野去,这个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