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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无端崖辞

孤臣孽子—独狼与三藩

我想问你,这世间的东西都属于谁?

曾几何时,《胠箧》里的江洋大盗发出了如此的无端崖辞,对人世间的许多规则发出了慷慨热烈的质问。和《逍遥游》《秋水》等文一样,这些富有哲理的问题共同铸成了道家的广阔精神天地。作为庄子著作爱好者的小信陵,自然也要对着这些古文描摹下了自己的诗篇,写就了一片独创的故事天地,也就是广莫之野。

不过,这位小信陵似乎格外喜欢与海洋相关之物,所以在歌曲与文章中常常赋予海的意向,自比一只畅游万里的老海龟,就连无端崖之辞的“崖”也偏偏要改作三点水的“涯”。

他落笔写道:“那些年床头翻阅的故事,走到最后却鲜有好结局。无常的人间早已经预示,生命因短暂而拥有价值。”

可惜有很多细腻复杂情感,真是仓促而无端,生怕众人忘了最初的那份喜欢。如果在现实中说出来,只会显得这个人矫揉造作,便才放在心底,写作如此的动人故事了。

日暮小楼,绯色江流。蝴蝶花瓣,琴弦痕锈。轻柔笔墨,如此不朽。

在故事的背景中走了许久,大家逐渐来到了一片黑天下的广阔水域——这里风景不错,只是似乎那些水都被某种力量堵在一处,形成了围绕中心的凝固柱状,压抑得很,无法轻松地向更远处舒展开来。

黄嘉琪用孤忠杖掏了掏淤积了的水底,远远地用武器的法力驱散了这些障碍。说来也怪,这掉了小半截的武器这会忽然便得格外的长,一下就能捅到水域中央的怪地方,恰似打开了水阀,让这些水都自主疏通出去了。

霎时间,许许多多淡紫色的人影和蝶影漂浮在了水域上方,自由地到处飞走着,真是亮晃晃的大片,不免照得人眼睛酸痛。除此之外看去,还有零零散散的小块陆地,眼前景致非常开阔,天地同色而轻柔,大家好像被一个点缀了些许土皮的深蓝大球给包裹住了。

“这些大概就是浮世众生的碎片了。”黄嘉琪道。

“哦吼,这儿的风景挺好的嘛。”队伍里有一个人感叹道。

由于黄嘉琪和小张已经经历过先前的那些了,所以对眼前所见的意境倒是并不多么诧异,只是好奇,小信陵这些年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他们找见了停靠在岸边的一座船,如此,又是在水域上坐船不提。

黄嘉琪又觉察到当时使用孤忠杖脑子里吵来吵去的痛苦感了,身子略微抽搐起来。小张也差不多,被不好的力量牵引着——那是一种失眠时刻的迫切情绪。

“什么情况?”小张问道,“师父你感受到了么?”

“是的,我有感觉。”黄嘉琪道。

其他人没有反应。原来由于黄嘉琪和小张身上都有神器,感知能力强于其他人,所以很快就能感受到大老远地就感觉到那边散发着的恶气,而其他人则要等船靠近了才能感受到。

“你们看,那是什么?”船又开了一会,小张指道。

众人顺着他的手势指去,只见得海域的对面有一座苍老阴翳的巨大关隘,城头还飘着一副丝絮开散的暗红大旗。

“有点晦气。”队伍中有一人说道,“其他地方都还还挺好看的,怎么就那里这么阴翳?”

“是啊,煞风景。”又一人绷紧脸,说道。

“这究竟是什么建筑?来阻扰我们前进的么?”众人议论纷纷。

“不,不,说不准那里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呢。”黄嘉琪微微摇头,接着看了看小信陵给的地图上的一些指引,“和我这孤忠杖有点干系,让我试试看一个想法。”

紧接着,他高举起孤忠杖,轻轻晃荡了几圈,尝试与那边的关口对上号。

“大家在心里都默诵自己的执念,保持寻觅的苦痛感。”黄嘉琪提醒道。于是众人照做,在这艘不大的船上摆出各样的姿势,咬牙切齿、抓耳挠腮,也是形成了一幅奇观。

“有了。”在大伙快撑不住之前,黄嘉琪说道。

只见一间繁星照耀下的破旧院子逐渐显现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段这个悬都世界里的情节。这其中的相思辗转,想来三天三夜说不完——那是一个名叫菱儿的姑娘所留下的。

如若大家读过后世的德意志哲人的诗文,想必现在脑中肯定会蹦出那么一段话。

“这老迈而深沉的午夜,正在梦中回味着它的痛苦,更回味着它的欢乐,因为,痛苦虽深,欢乐却比痛苦还要深。”

“原谅这含蓄的习惯,以及,那意在言外的浪漫。”这句话是小信陵写的。

自此,众人收集到了第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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