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盏灯眼前白茫茫一片,连最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喘不上气般的胸腔,整个人颤抖着剧烈的咳嗽。
盏灯无力的锤了一下雪地,手却从雪地中穿了过去,她感觉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麻痹酸疼,一阵无力感从她心头涌了上来。哪怕对穿越者来说都是高负荷的剧烈空间转移运动,已经让她的灵魂力支撑不住了。
盏灯知道在时间线中自己不会消散,也清楚穆清不会在这里身死道消,但她连陪着穆清现在都是奢望,甚至,她已经找不见穆清的身影了。
盏灯最终还是因为超负荷的灵魂压力而晕死在雪地上,没了她的自主意识拘束,她整个魂体都化着虚无,似乎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迅速的飘去了远方。
已经撤出几公里远的穆清还是被那席卷一切的恐怖天灾追上了。她的灵力护体被风雪瞬间刮碎,整个人被毫无怜悯的卷起抛向了空中,穆清迅速掐了个法决控制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防止被凛冽的风暴肆意撕扯。
风雪卷着仿佛像蚕蛹一样蜷缩在微弱灵力中的穆清瞬息之间便掠过几百米,穆清本就单薄的衣衫被刮的全是痕迹,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又被刮出数道血痕。
带着穆清和暴雪在半空中卷了约几分钟,龙卷渐渐收缩了风眼,规模缩小却仍攻击力可恐的风暴路过一群生活在雪原的鹿妖,瞬间把它们一起带走席卷到空中,又顷刻间被风雪撕碎了,那暴雪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厚重的的雪野,不见任何生命。
穆清抿着唇看着鹿妖被被刮成碎片,她的眼前一片血腥的红,随着风眼的吸引,有只鹿残留下的那几十厘米长的尖锐鹿角被带动着飞速刺向她。
尽管穆清反应敏捷的伸出手去抵挡,但她耗尽灵力的身体非常脆弱,右手掌心刚接触时便被尖锐的鹿角穿透了,那尖端穿过穆清手掌心,离穆清的太阳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时,穆清用全力偏了偏头堪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穆清掌心留出鲜血沾满了那鹿角,那鲜血从掌心落在鹿角中段上,被风卷成血珠融入了一片猩红。
穆清的身体自然是疼的,但她只是蹙着眉忍耐着,努力维持身体在风暴中的平衡。她很冷静也很清楚,一旦她被未消散的雪灾甩出去,彻底埋在雪地中,那情况会比现在还要危险。
穆清的手掌已经因被整个穿透而麻痹了,那血凝在鹿角上显得格外残忍刺目,凌厉的寒凉从穆清漏在暴雪中的肌肤上蔓延。
它们带着雪灾杂乱无章的狂躁灵气死死裹住穆清,又像是有灵智一般,那寒凉兀自往穆清的心脉里钻,似乎企图把穆清同化成雪原的冰川。
穆清的身上敷上一层冰霜,一头青丝也变成了霜白,她呼出的气息奄奄,长睫毛上都凝了一层冰晶,红润的唇也因那无处不在的寒意冻的泛上了青紫,这一切无一不显示着穆清的情况极差。
那风暴渐渐平息,但风眼中的穆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她想控制自己的灵力运转,却发现经脉都被冻结堵塞了一般。
穆清咬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的舌,穆清对自己毫不留情,疼意的出现刺激了她的神经,穆清竭力睁开双眼,发现不再是那一片席卷的雪白,她隐隐在视野中看见了一棵枯败凋零的古树。
穆清感觉到周身风暴推力的减小,她明白雪灾马上便要消散了,她只需要再忍耐一段时间便能摆脱这困境。
但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并不允许她再强撑下去。穆清口腔内的痛意消退后,她的眼前便是一黑,意识无法在冻僵的身体中活跃起来,穆清保持着全身蜷缩的状态在风暴中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