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崇打过招呼后，萧瑟将月姬领到了华锦面前，“这就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病人。”
华锦搭上月姬的腕子，有些讶异地开口，“你之前和我说她如今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可以她体内余毒的份量，不该如此啊…”
不知为何，这话落下后，萧瑟竟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眼，连耳根都染上了一点儿绯色来。
萧崇看不见，却对其他的格外敏感。
譬如现在，他就能敏锐地察觉到萧瑟想避而不谈。
“或许月姬姑娘底子好，亦是有福之人吧。”萧崇替他解围。
“剩下的余毒会自己散去，不过我可为她施针，这样会更快些。”华锦眯着眼睛笑道，她年纪小，虽然梳着古板的发髻，却分外合适。
浸染着的药香从她身上溢出来，不苦，反而是平和微涩的味道，月姬很喜欢，不自觉地走进了一步。
华锦脸颊稍红，站起身来，定了定神，“这样的话，你的诊金未免有些太高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神医收下便是，只是一株人参，我却还觉得…”配不上她。
萧瑟忽然住口，惊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太过外放。
他曾是肆意天启的少年郎，不过一朝被贬，将那些张扬全部藏掩了起来。
茶盏碰碟的清脆声音细碎地响起，萧崇同样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同。
于是愈发心痒，想知道能让萧瑟动心如此的人，到底是什么人，长成什么模样。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华锦拍了拍手，也不扭捏，“那我们何时开始？”
“我已经命人将厢房收拾出来了。”
萧崇声音温润非常，如同他身上的那一袭银线白衣，虽然尊贵，却并不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只是淡色的眼珠似被云雾缭绕着，如同高山顶上的一抔雪。
“麻烦二哥了。”
萧瑟这幅姿态倒是让臧冥都有些心惊。
“殿下，看来六皇子是真的栽到这姑娘身上了。”
直到厅中又只剩他们二人，臧冥才小声开口，语气揶揄。
“臧冥。”萧崇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隐隐带着教训的意味，可他蜷了下指尖，声音轻不可闻地再次开口，“月姬姑娘，美吗？”
“臧冥愚钝，找不到词句形容。”
“不过殿下马上就能见到了。”
萧崇没有说话，只怔怔地望着光洒落进来的方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知是在压抑着什么。
瞎了这么些年，复明的心愿竟在这一刻，忽然暴涨。
华锦住在白王府，萧瑟也不好再叫她去雪落山庄看诊，只好让月姬在白王府暂住下来。
不过，他顶着一张颇厚的面皮，讨了一间房。
晚饭席间，月姬坐得端正，银针扎进皮肤留下了细小的红痕，只是不贴着肌肤瞧，谁也看不出来。
萧崇觉察出她的拘谨，温声开口：“不知道月姬姑娘喜欢吃些什么菜，就吩咐厨房多做了些。”
“嗯…”她向来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道谢的话还没挤出来，就被萧瑟抢先说了去。
萧崇倒神色不变，只是握着筷子，好似疑问地开口：“上次去雪月城时，楚河不是还在参加比武招亲么？听说千落姑娘也来了天启，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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