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箸的手一顿，萧瑟目凉如水，余光里的人却还在慢悠悠地嚼着食物，只有脖颈偶尔因为吞咽泛起一丝起伏，全然未觉这边的波涛汹涌。
而萧崇，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端方君子，唇角勾着一个春风和睦的弧度，眼神轻轻地落在萧瑟身上，毫无压迫感，却让人莫名地觉得不太自在。
“怎么？二哥是想司空千落了吗？我可以帮二哥递话。”
筷子碰到瓷碗，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萧瑟夹完菜，朝着萧崇笑了一下，像是还击，又像是示威。
硝烟弥漫，却丝毫不影响月姬吃饭的心情，她将两颊塞得鼓鼓囊囊，红唇都显得可爱了几分。
萧瑟眸光一暗。
想…想挤进她的唇齿里。
月姬比萧崇复明要快得多。
她醒来时，忽然觉得腰际上头不再是柔软的锦缎触感，是她熟悉的一抹寒凉。
萧瑟攥住她想要去触碰的指尖，轻轻啄了啄，“是你的束衣剑。”
寒芒一闪而过，月姬足尖一旋，束衣剑就抬起了萧瑟的下颚。
她最近的武功，着实精进了不少，已经踏入了逍遥天境的境界。
“阿月是想杀我泄愤？”
他的掌心似乎不怕疼，人也不怕死，就这样握上了她的剑刃。
她没动，像是在思考，良久才微微启唇，“放手。”
手中受力，萧瑟一拉一扯时，已经将人抱进了怀里。
“不放。”
男人松开手去抚她蹙起的细眉，另一只手却仍然搭在她的束衣剑上，早在他亲手将它环在她腰间时，他就已经想到她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只是却意外瞥见她眼里的一抹迟疑，足以让他有赌上一切的决心。
“阿月这是许久不当杀手了，已经忘了杀手的本能了？”可偏偏又要嘴贱去撩拨她。
他看见了那一点心软。
束衣剑的剑柄抵上他的侧腰，萧瑟连忙赔不是，“这儿可不能坏了。”
“你现在未必打得过我，萧、瑟。”月姬修长的手指捏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紧接着又横了他一眼，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站起身来裙尾轻盈。
还得多亏无心分的那半内力。
佛家六通之术包容甚广，无心又修习了部分天外天的功法。
她甚至隐隐觉得有被他洗经伐髓。
无心嘴上说着不知道她的打算，却也早就为她报仇助了一臂之力。
“我从来没想过打你，我只想…”萧瑟挑了下眉，口吻暧昧，未尽的话语不必说得露骨。
“欠揍。”
月姬抽出一张“死”字金帖甩上他脸颊侧边，用束衣剑割下他一缕发丝，剑气在萧瑟脖颈上留下一道红痕。
“阿月何时将这个藏起来了？之前你只给雷无桀，现在终于舍得给我了？”
月姬冷着脸，看他张着一张嘴颠倒黑白。
“阿月莫要冷脸了，若觉得我惹你生气了，罚我便是。”
“懒得罚。”她垂着眸，眼尾还洇着方才被萧瑟呵上去的热气，杏红惑人。
萧瑟到毓秀坊做的衣裳实在太繁复，他又在方才拥抱时候抽走了一根关键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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