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就被打开,似乎她一直就在门后,没有离开过。
“那你等我…换衣裳。”
宫远徵将视线投落在她白玉般的脚趾上头,心神荡漾地“嗯”了一声。
今日的风,似乎有些燥热。
不知是从哪裹来的香风和情欲,烧得纯情的少年面容羞赦。
甜蜜得想要让人晕厥。
略长的裙摆有些累赘,扫过宫门长长的台阶,逶迤在她身后,宫远徵甚至觉得她连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力。
“下次别穿这么麻烦的裙子。”宫远徵拧着眉,似乎很不耐烦的模样。
知禾愣住,瘪了下嘴,盈盈的眼垂下来,像是被教训了一番一般。
关切的话没用合适的语气说出来,就像责备。
宫远徵有些懊恼地闭了下眼,“我的意思是…走路不方便。”
她今日挑了一件厚重且高领的衣裙,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暧昧的痕迹遮盖严实,无端的委屈涌了上来。
离远了看,她像是只垂头丧气的小猫,宫远徵站在台阶上,她落后他两步,此刻却再也不想动了,反倒掉头往回走。
“不是…对不起…我背你…”宫远徵急得去拉她的手。
“你做什么!”
宫子羽怒气冲冲地过来想挥开宫远徵的手臂,却被他一个旋身躲过。
漂亮的蓝白衣袍破开了空气的静止,满头的装饰铃铛叮当叮当响着,像风铃被吹起,只是带了两分急迫,精致的小辫子差点甩宫子羽脸上。
“你要对阿禾干嘛!”宫子羽一个抬手,将知禾护在了自己身后。
衣袍被拽着向下,宫子羽侧眸,正好对上她那双红红的兔子眼,水汪汪一片,正全身心地望着他。纤纤五指攥得发白,嘴唇翕动着,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一股莫大的勇气忽然充盈了宫子羽的胸口,他压下眼眉,蓦地拔高了声音,“不许你碰她!”
她明明是他带回来的!
“金繁!拦住他!”
宫子羽将知禾一把捞进了怀,足尖一点,便迅速的朝后退了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他们身后飞速掠来。
金繁扯了下唇角,有些无奈,“羽公子。”
“拦住,否则我就让你去旧尘山谷做纤夫!”
“我宁愿去做纤夫。”话虽如此,但他却已经横刀在身前。
“宫子羽!你敢带她走!”宫远徵欲上前,却被金繁拦住。
“徵公子,对不住了。”金繁咬下牙。
那粉紫的衣摆渐行渐远,许是觉得自己跑远了,宫远徵尚能见到她回眸时掩在青丝之下的含蓄一角,若美玉一般的小巧下巴。
金繁亦不敢过分强攻,将分寸拿捏得极好,宫远徵毫发无伤。
直到路的尽头再也瞧不见那两人,金繁才一拱手,“得罪了。”
“走开!”宫远徵气得眼睛发红,“你说!他带她去哪儿了?”
“我也…”金繁眼神躲闪,显然是知道但不对他说。
皂靴踩过碎裂一地的瓷片,那上头还留着药汁溅起来湿痕,鞋靴狠狠碾了一下地面,宫远徵忽然平静下来,恶劣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把她带走我哥知道会有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