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甜的药汁还夹着草药的清香,被宫远徵用小药勺递到她唇边,唇被打湿,知禾下意识地卷了一下舌头。
她咂了下嘴,惊讶地睁开眼,水雾蒙蒙的眼眸软绵绵的,“真是甜的。”
宫远徵轻轻哼了一声,在床榻边坐下,抿着的唇边溢出笑意,“喏,快喝。”
他从药房端到羽宫来,温度正好。
“羽宫人这么多,你也不嫌吵。”宫远徵意有所指,自然地擦拭着她唇角的水渍,“我哥回来看见你在这儿肯定生气。”
他双腿叉开,一手端着空了的碗,一手在她唇边擦拭,四目相望之间,暧昧陡生。
“你…我背你回去?”宫远徵率先错开了眼,碰了碰自己火烧似发烫的脸颊,
门口传来窸窣的响声,宫远徵身形一僵,不知为何,宫远徵下意识地掀开了她的被子,一溜烟儿就钻了进去。
是宫子羽。
这么晚了,宫子羽怎么还能进她的房间!宫远徵咬着牙,小声说了句,“不要脸!”
宫远徵的脸颊紧紧贴在知禾的大腿外侧,双手抱着她的腿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空气里泛着莫名的甜香,宫远徵嗅了嗅,却找不到气味的来源,只被迷得有些头脑昏胀,他想,或许是因为缺氧的缘故。
宫子羽:“阿禾,怎么还没睡?”
她睡觉是不安分,宫子羽特意过来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我…我刚刚醒的。”
“你声音怎么…是生病了吗?”
少女的声音千娇百媚,如同被掐软的花骨朵,随着风轻颤。
宫子羽拿手背去贴她的额头,惊呼了声:“好烫!”
“许是…许是屋子里太闷了…”
“那我给你打开些窗户。”宫子羽收回手,将暖绵的薄衾盖在她身上,毫无怀疑。
知禾捏紧了床单,轻轻地喘着气,宫远徵的手心太热,她稍一抬腿就又被他紧紧箍住。
“阿禾,现在好些了吗?”宫子羽站在窗边,如缎如绸似的月光在他轮廓镀上层冷白的纱。
“好…好多了。羽公子,多谢你。”
“阿禾…下午时候我…”
被子里的宫远徵默默地支起了耳朵,下午,下午他们做什么了?
他撑起些身子,便让阵冷风钻进了被子里头。
冷热交织,知禾摸进了被子里,轻轻拧了一下宫远徵。
他一下便趴了下来…脸在她膝盖上磕了下。
知禾:“嘶…”
“阿禾?你怎么了?是冷吗?”宫子羽步子急切,将地板踩得吱呀作响。
“没有!晚…晚安,子羽。”
她的称呼忽然变得亲昵起来,尾音像一把小小的刷子,软软的、刺刺的,在他心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好…你好好休息,明日…明日你想出去我再带你出去逛逛。”
宫子羽发觉自己耳尖开始发热,他不禁揉了一把,连语气也变得愈发轻快。
像是下一刻就会天亮,她依然会依赖在他怀里,用悦耳的声音唤着他的名,说想要他带她出去。
只是这样想着,宫子羽浑身就忍不住地战栗起来,这样的日子简直幸福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目送着宫子羽终于离开,知禾才敢掀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