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呼吸均匀绵长,宫尚角压低了声音问他:“几个人?”
“一…一个..已经被徵公子擒住了。”
“调队侍卫来守在此处。”宫尚角将知禾打横抱起,又轻轻搁在宫远徵平日照料出云重莲时歇息的榻上,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
“带路。”宫尚角冷肃的眼眉如同淬过寒冰。
而长廊中后山几人的身形略显鬼祟,猫着腰在暗夜中穿梭。
“这儿怎么忽然多了一队侍卫?”花公子撇撇嘴。
月公子:“方才那头那样吵闹,前山或许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巧!那我们这趟出来的可真不亏!”花公子兴奋地搓了下手,然后就被雪重子捂住了嘴。
“这样大声,你想让他们都知道我们坏了规矩吗?”
雪重子捡起块石子,像远处投掷去,落地的声响将侍卫的注意吸引过去。
风拂过婆娑的树叶,带起簌簌的声响,又晃出几个鬼影似的。
出云重莲散着幽幽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如同微弱的萤火,泛着淡淡的蓝。
知禾侧蜷在榻上,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光便只落在她唇上。
照出了那抹粉红。
静室当中,冒出一声突兀的惊呼。
花公子揉了下自个儿的眼睛,张着唇,倒没人再来捂他的嘴了。
只是得见一角,难免就会贪心想窥全貌
“你做什么?”
他伸出的手腕被月公子桎住,这才回过神来。
“出…出云重莲真好看哈。”
话落,却并没有得到回应,花公子只能挠了挠腮,窘迫得涨红了脸。
雪重子:“方才我好像听见…前山进了刺客。”
“那她一人在这不安全。”月公子接话,和雪重子对视了眼,凝起的平静相撞,碰出了波澜。
娇花般的脸颊此刻全然显露,贴在月公子的胸膛前,鞋靴踏过青石砖面。那儿被飘扬的雪浸湿,透出刺骨的寒来。
云雀伏在地面,单薄的背脊轻轻发颤。
“说吧,无锋让你来宫门偷什么。”宫远徵抱着双臂,面目是和宫尚角如出一辙的冷峻。
云雀:“百草萃…”
“远徵,给她。”
宫尚角踩着沉稳的步伐,正好听见无锋派云雀潜伏进来的目的。
“哥?!”
电光火石之间,宫远徵忽然懂了宫尚角的意思。
百草萃,无锋之人又未见过,饶是他送一颗毒药给他们,他们都得花上些时间才能辨明。
云雀年幼,看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此刻却顾着为捡回一条命欣喜。
圆圆的小鹿眼中潋滟着波光,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多谢…多谢二位。”
“别高兴得太早。”宫远徵扬眉哼笑了声,蹲下身子,“你若回去还能有命,那么也算我哥做了件好事。”
“若被人杀了,也只能怪无锋让你这功夫还没到家的人来偷东西。”
墨蓝的褶皱因着起身而被抚平,宫远徵如今心情很差。
咧着的嘴露出森冷的牙齿,幽幽地翻着寒,叫云雀上下牙磕了一下,抖栗起来。
“就算我把药拿回去了,她不对我做什么,我也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