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
风将他的尾音吹得飘渺,知禾拢了下头发,侧着脸颊问他:“嗯?”
“我说,我喜欢你。”
将踏雪的缰绳一圈一圈绕在木桩上,像是这样就可以让波涛平静。
巴太不得不承认,现在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仅仅才六个小时,但爱意却已经在他心里扎下深根,名为想要的枝叶疯长,郁郁葱葱,成了颗参天大树。
他学不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心情都摆在脸上,一双眼睛乌黑透亮,像一方蓄水池,已经蓄满了情意。
没人可以在这样全神贯注的视线里自拔。
酒意浅浅,倒不至于喝醉,只是血液涌动速度变快,肾上腺素分泌过量,将她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水。
知禾揪住他的衣襟,指尖用力似要泛出水色,将唇就这样贴上他的。
巴太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几簇词烟花想要在他脑海里炸开。
这里比那床单被褥的气息浓郁许多,恍若一朵花在他唇瓣边绽开,所有馥郁,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
他生涩着顺应本能,轻轻压磨着她的唇,却始终在外头流连。
“不是这样的,巴太。”
知禾捏了下他的后颈,眼尾洇出潋滟的绯色,轻轻吐着气,混着酒香。
“张嘴。”她下达命令。
殷红探出一点,勾缠着他的,沙发的扶手有些碍事———巴太总觉得这像阻隔,让他没办法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于是他一个用力,将人从沙发上抱起,跨步向前、然后自己陷进了沙发里,椅背重重地磕了一下他的脊背,这一刻,那白日里的郁气像是都散了个干净似的,他瞬间畅快了。
知禾跨坐在他身上,两只手臂交叠起来,搭在他的肩头,深绿色的啤酒瓶轻晃着,里头的液体荡漾出声音来。
草原沙沙作响,像天生的风铃,却又静谧。
羊群在散步,马儿发出一声长鸣。
“你的马?”知禾喘着气从他面颊离开,润泽的唇像是被狠狠揉捏过的花瓣,马上就要沁出汁水似的。
“嗯!我介绍你们认识!”
巴太拉着知禾的手,快步走到踏雪身边,眼神亮晶晶的。
“它叫踏雪。”
知禾的手被他牵着搭上踏雪的背,马毛有点刺刺的扎人。
“很乖。”她顺着毛流生长的方向摸了摸,这句话似乎不仅取悦到了踏雪,也让巴太的眼神更兴奋。
巴太:“等它能骑了,我第一个让你骑!”
知禾这才注意到踏雪的后腿绑上了绷带,它的腿在沙地上头磨了两下,然后勾着脑袋蹭她,像方才巴太做的一样。
“你看,踏雪也很喜欢你!”
他将脑袋一同挤了过来,一人一马便夹击在她的左右两侧。
知禾咯咯笑了两声,随后缩了下脖子,“好痒啊。”
健硕的手臂插进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去拉踏雪的缰绳。
他想和她亲近些,便就这么做了。
“我刚刚学得好吗?”
偏生问话的时候,眼里一片澄澈,倒真像个小学生在问问题。